脱掉棉袍,王博一步一步的下了玉池,温热的水浸泡着肌肤,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服的让人轻叹。

他缓缓地走到那个抱着双臂埋在水里装死的某人身边,伸出手去扶着她柔滑的肌肤,低声笑道:“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好,你哪里洗不到我可以帮你,反之,你也可以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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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有明珰!不用你……”她哗的一声拍开他那只讨厌的手,怎么他一摸过来,自己又像是中了媚毒?

“明珰哪有我知道你的心意。”手被拍开他一点也不恼,反而双手都伸过去捏住她的肩膀,逼着她转过身来跟自己对视,“何况,你昨晚已经答应我了,只是我不能趁人之危。现在你已经清醒了,该为自己的承诺做点什么了吧?”

“唔……我答应你什么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昨晚那种情形若不是他把自己打晕了,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比王灵息好多少吧?

“你什么都答应了。”他低低一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时便低头吻了下去。

二人之间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们或许比任何一对恋人都亲密。那些热恋情侣之间能做的,以及被人视为逾越不应该做的,他们都巨细无遗的做过。

她爱害羞的特性加上原本心理的压力让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人,可这并不影响两人亲密指数的攀升。

对于初近女色的王博而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是一种致命诱惑。每经历一次,他自以为过人的自控力就要被瓦解一次。

此时此刻,裸着身体的王博将她一口气吻到窒息,将她抵在雕琢着西番莲花纹的玉池壁上,白皙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幽深的眼底放射出熠熠光彩,灼热地近乎放肆地锁定她。

意识迷离间,她的身体失去抵御能力,终于弃守投降,鼓励地抱紧他:“九郎……”

这是最好的允诺和,邀请。

契合的瞬间,他黑眸中投射出来的灼热的目光地落在她绯红的脸上,似是下一秒就要陷落在她如水的眸光里。

寂静里,陈秀几乎承受不住他眼眸中散发出来的满溢的柔情。

最初的疼痛在温热的水中渐渐地缓解之后,便是令她窒息的激烈,哗哗的水声和窗外的风声谱成一支美妙的人世间最动情的乐曲。

她渐渐觉得暖,像沐浴着春日里明媚的阳光,浑身暖洋洋的,人想睡去,又并不疲倦,身体里仿佛正绽放花朵那样好……

仿佛过了一生那样久,意识终于断断续续的回来,陈秀羞赧的扭过头。王博的脸埋在她肩窝里轻笑,惬意又餍足的蹭着她,温柔的问她感觉还好吗?

她便猫儿一样闭着眼睛,勾住他的脖子,低声呢喃:“一丝力气也没有了,郎君干脆把我淹死在这里算了。”

“呵……不许胡说。”他轻笑起来,手臂缓缓地托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往池上走去。

“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离开了水又觉得有些冷,她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往他的怀里靠,“郎君乃是天上谪仙,死在郎君的怀里,妾今生无憾……”

“唔……”他把她放到一旁的榻上,刚拿过棉袍盖在她身上,却听见她后面的话,便立刻扯掉棉袍再次俯身上来,低声问道:“卿卿,你确定……”

“不要。”她手忙脚乱的扯过棉袍来把自己裹住,并娇笑着跪坐起来,在他的胸口上蹭着:“夫君就怜惜一下妾吧,妾很累了呢……”

一声‘夫君’叫的他身子一僵,深埋在身体里的情绪蓬勃而出,他野蛮的扯掉了她身上的棉袍,反手把她推倒在榻上。

今晚的飨食无比的精致,居然还准备了喜饼和合欢酒,烛台上也全都换成了红烛。

穿着一身朱砂色流云暗纹裳服的陈秀扶着明珰的手臂慢慢地走到案几,看了看丰盛的饭菜和旁边烛台上红艳艳的蜡烛,轻声笑道:“这算什么?”

王博已经跪坐在案几旁,拿了一双乌木镶银的筷子递给她,温和的说道:“不算什么,等我择个良辰吉日,便把你的身份挑明了吧。跟在我身边,我绝不会委屈了你。你想要什么名分……都给我说。”

陈秀笑了笑,提着裙裾缓缓地跪坐在王博的对面,接过那双筷子来放在案几上,转手拿了酒壶给他和自己都斟满了酒,轻声说道:“郎君的心意,阿秀明白的。”

王博微微皱眉,这妇人不是已经改口唤自己‘夫君’了么?怎么这会儿又改回去了?

见他沉默不语,陈秀温婉一笑,说道:“难道今夜郎君要与妾横眉冷对么?”

王博无奈的端起了酒杯,轻声一叹,说道:“阿绣,正室夫人的位置不适合你,我保证你是我心中最爱的人。你乖,只管陪在我身边就好。”

陈秀灿然一笑,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仰首喝掉。

王博见她笑,当她是默许,也微微的笑了笑,把杯中酒喝掉。

当晚,陈秀没再说让王博不高兴的话,两个人和和美美的用饭,饭后,王博方轻笑着拉过她的手,低声说道:“怎么竟有些相敬如宾的样子?我之前那个灵气四射古怪精灵的阿绣哪里去了?”

陈秀努嘴,轻哼了一声:“郎君倒是好精神,人家都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