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非接令自然是不敢怠慢,他连忙整理行装挎上佩剑,带着两名随从就匆匆出门,一路急行朝雍丘县衙的方向赶去。
当他们经过一个路口时,郑非不经意间瞥见曹永和一名老者驾着马车,运着一个被麻布罩住的木箱匆匆忙忙地朝雍丘驿馆方向驶去。
郑非不禁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盯着曹永马车上的木箱,目送他们远去。
他隐约感觉其中定有玄机,可是又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便不再理会他们,迈开大步,率领两名随从朝雍丘县衙的方向赶去。
而就在此刻,雍丘驿馆旁边的院落里,曹阙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药箱。
这时他又突然记起一件事来,连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伸头朝窗外喊道:“曹业,汤药熬好了没有?”
“熬好了,等它凉一凉就行了。”曹业在灶房里回答道。
“那好,等会你把汤药送到县衙里去,交给符苓将军,告诉他们要准时喝药,免得遭受头痛之苦!”曹阙吩咐完,又继续捣鼓他的药箱。
县衙大堂里,众位师帅、旅帅正济济一堂。下军佐符苓端坐在公堂书案前,抬眼望着自己的一众手下,脸色显得颇为颓废和疲累。
昨夜遭受黑蜂的攻击,符苓和他的部下们都元气大伤。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得到了曹阙的及时救治。
经过今天一上午的昏睡调养,大伙现在终于缓过神来了。
一想到许瑕许大人失踪,符苓就焦虑得躺不好了:许瑕可是郑公的宠臣,如果在自己的保护下命丧黄泉或者不知所踪,那他符苓被革职查办都是轻的了,弄不好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不行,必须召集部下商量对策,希望尽快能找到许瑕。
“昨天的宴会,我们不幸都中了鲁襄和子虞的阴谋诡计,不但大伙遭到了毒蜂的叮咬,就连许大人也不见了。”符苓的显得很焦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寻找许大人,大家都说说,看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说到寻人,也没有什么讨巧的办法。我的建议是,咱们分片负责,各自率领部下逐门逐户地搜,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一名旅帅站起身来,向符苓抱拳建言。
“这种搜寻方式,不但扰民,而且还不见得有效果。”一名师帅随即起身反对,“与其漫无目的地搜寻,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寻找线索上,看看子虞、鲁襄跟谁的关系密切,咱们严密监视他们的行踪,说不定就会有意外的收获。”
一旁的郑非颇感认同地接过话头:“师帅说得对,他们平素跟曹阙父子的联系比较多。如果我们从曹阙父子身上下手,也许就能发现子虞和鲁襄的踪迹。”
“嗯,这么说来,难道曹先生跟鲁襄、子虞是一伙的?”符苓一脸狐疑地猜测。
“他们是一伙的?这种说法卑职不敢认同。”那名旅帅赶紧又站起来反驳,“昨天如果没有曹先生的出手相救,我们可就危险了,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曹先生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这……”符苓一时语塞。是啊,昨晚大伙都被那毒蜂叮咬得晕厥了,曹阙为什么还要出手相救呢?难道曹阙跟许瑕的失踪真的没有关联?
正当符苓沉吟着,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见一名亲兵走进公堂奏报:“禀将军,都尉戴蒙求见。”
“好哇,昨晚的关键时刻,他竟然敢玩消失,而今天又突然出现了,”符苓一听不禁心头火起,“快叫他进来,我倒想听他解释解释。”
下午,有传令兵过来传话给郑非,说下军佐符苓有要事找他相商,请他即刻去往雍丘县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