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人,随我一起回雍丘吧。”戴蒙喘息着,一脸得意地调侃道,“跑什么跑嘛?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疲于奔命,搞得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跟着受累,不值当,不值当啊。”
鲁襄汗流浃背、一脸无奈地跌坐在地上,脑袋偏转到一侧,眯缝着眼睛沉默不语。
“咱们快走吧,戴大人,这里应该是郑国的地盘,”伍长何三提醒道,“咱们已经越界了。”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闹之声。
戴蒙手搭凉棚,惊悚地举头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支马队正在疾速地朝自己飞奔而来。
“不好!郑军来了,快走!”戴蒙顿时急得大喊。他连忙与随从们一起,努力地从地上拖起了还在抗拒着的鲁襄和子虞,惊慌地准备逃走。
只是他们没料到,一旁的曹永趁人不备,竟从马车边拾起了一根木棍,照着戴蒙的后背就狠狠地劈了下去!
“唉哟!”戴蒙忍着痛,急速地转过头来,挥手命令道,“该死的,杀了他!”
几名随从听令,立即拔刀欺身上前,追着曹永左劈右砍,曹永挥舞着手里的木棍,左躲右闪着且战且退,引着众人在田野里兜着圈子,那几名兵丁一时间竟也拿他毫无办法。
“不管他了,快走!”戴蒙似乎察觉到了曹永拖时间的意图,于是急忙挥手招呼道——此时时间如此紧急,哪还有时间继续折腾?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马车坏了,鲁襄和子虞又在拼命抗拒着,根本不愿意上马。双方在袭扰和抗拒中白白消耗掉了不少时间。
很快,远处的马队已经追了上来,他们人数不少,足有上百人之众。一个个手举剑矛戈戟,从两翼包抄过来。没过多久便将戴蒙一伙人围在了中间。
“蒙叔,呃……戴大人,”领头的一名年轻卒长朗声道,“这里是郑国的地界,你们已经越界了。”
“戴渊,这是我宋国的人犯,理当由我带回去,希望你不要阻拦。”戴蒙盯着卒长说道。
戴渊犹疑了一下,刚要发话。这时,郑军队伍中一名年长的兵丁厉声喝道:“你们越界抓人,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弟兄们,抄家伙!”
“是!”百余名兵丁一齐回应,个个紧握着手里的兵器,齐刷刷地对准了戴蒙和他的几名随从。
“哎,哎!众位弟兄,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戴蒙连忙摆手制止,随即转头向那名年轻卒长求救,“戴渊,这回你得帮帮你叔!抓到这两个人犯对你叔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蒙叔,跟你明说吧,侄儿我就是奉命前来迎接鲁大人和公子的。咱们各为其主,各负使命。”戴渊回答道,“如果你在宋国的地盘上抓他们,侄儿绝不会插手,不过这里是郑国的地界,侄儿现在必须带他们走!”
“弟兄们,遣送戴大人回宋国!”那名年长的兵丁又在大声发布命令。
“是!”郑军兵丁们高声回应,又一齐手持武器朝戴蒙几个慢慢逼近。
面对寒光闪闪的兵刃,戴蒙很是无奈,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现在要是硬拼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唉……我们走。”好汉不吃眼前亏,戴蒙犹豫了一会儿,只得懊恼的一拍大腿,朝随从们一挥手。
随即,他们几人便翻身上马,驱赶着坐骑悻悻地回到了壕沟的另一侧。
而戴渊和他手下的郑军兵丁们,则把鲁襄和子虞分别扶上了两辆马车,然后带着曹永一起,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戴蒙和他的几名随从站在壕沟边,还在心有不甘地翘首回望。
眼见渐渐远离的郑军马队,失落异常的戴蒙,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禁仰天长叹:“唉!功亏一篑,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
“鲁大人,随我一起回雍丘吧。”戴蒙喘息着,一脸得意地调侃道,“跑什么跑嘛?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疲于奔命,搞得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跟着受累,不值当,不值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