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补充说道:“从这一点来看,这些人就跟虬龙一样罪恶,也跟虬龙一样该死。”
戒慈痛心疾首地摇摇头:“但这镇子里并非所有人都参与了他们献祭孩子的行为,他们并不都该死啊。”
“但是他们都受了好处,虬龙镇及其周边的风调雨顺都是这么带来的。况且这种事情,谁又能将无辜者从中区分出来?”
戒慈纠结地看着昔日的这位好友,他本来认为其是有慈悲之心的,他无奈地说道:“修行者在红尘中,不可以太慈,否则就是纵容罪恶,但也不可以不慈,那样你自己就会成为罪恶。”
“我自己的问题我已经弄明白了,我的过错就是太慈了,但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慈。你认为你没有亲自朝他们下手,认为自己避开了因果,但实际上你还在因果中。”
这时高晏子从天边飞了过来,也将飞剑收起落在半截堡楼上,他还没看明白眼下是怎么回事,只是问道:“妖孽被铲除了吗?”
甘宁回头说道:“让它给逃脱了。”
高晏子张大嘴巴,又闭上了嘴,他总感觉甘宁是个非常全面厉害的人,至少在谋划上从不打无准备之战,没想到他也有被老鹰啄了眼的时候。
戒慈见没有用道理说住甘宁,便也不再与他辩论,三人开始往城中的那井庙走去。
这庙采用了南方特有的四水归堂的建筑风格,外面看上去挺气派,青色的屋檐高高挑起,四周弥漫着水气。当他们一踏进井庙时,就能感觉到一种阴冷森然的气息,很难想象这种气息是虬龙这样的水府正神带来的。龙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阳刚之物,现在竟被此獠练得阴气阵阵,由阳转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
戒慈有些不忍心到井下去看,井上就阴冷成这个样子,井下面就更不用说。
甘宁还是决定到下面瞧一下,说不定这龙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