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舅父之死或许也与郑氏有关!”
朝颜注意到怀什嘴角的坏笑,坐起身问怀什:
“范县令究竟因何而死?”
怀什挑挑眉,并未急着回答。
比起自己手上的内幕,他更想听听高洛灵的答案。
高洛灵在秋月的搀扶下又坐回到凳子上,给自己灌下两杯水才平缓下来:
“因被人诬陷为官不正,上吊身亡。”
“你怎么知道是被诬陷,万一...”
朝颜话还未说完,高洛灵神色就再次激动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舅父为官清廉,若是他收受百姓钱财,何至于家中常年贫困,一件外袍穿了五年。”
屋内一时安静得有些可怕,谁也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高洛灵。
朝颜走到窗边看向台下的伶人,如果范县令不死,他应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失...失礼了,我只是想为我舅父正名。”
高洛灵低着头解释,她许是将眼前的人都当做了亲近之人,才会没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就算我们都知道范县令不是这样的人,可在别人的眼里,他还是个贪官。”
朝颜转回自己的视线,目光灼灼地盯着高洛灵,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因此,你的表兄只能在这卖艺,糊口度日。”
楼下的戏剧已到了尾声,伶人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他跪于地上乞求老天,质问老天,却久久也得不来一个答案。
台下的看客已然哭成一片,手上的荷包更是不停地往台上甩,似要用铜臭之物砸开老天的双眼。
“你们...你们相信我舅父没有受贿?”高洛灵捏紧手上的帕子,小心地确认。
怀什左手撑在身后,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舅父是死于他杀,并非自杀。”
“杀他之人,与柳氏背后撑腰的人都是——崔司徒。”
“什么?!”
高洛灵的脸色骤变,“你莫要诳我,你怎会知道我舅父之事?”
“我在这开店几载,过去也与范县令有过交际。高大人现下不能为你舅父一家报仇,并非是因他不知实情,而是确实斗不过。”
“柳氏为何会与崔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