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先走了。”
朝颜边说边在怀什的搀扶下登上马车,怀什自然而然地坐到朝颜身边,与道俊相对而坐。
马车行过街口,道俊隔着车窗望见散落一地的断臂残肢,忿忿不平地瞪向对面两人。
“谁动的手?”
“是我。”
怀什没有半刻犹豫地担下所有罪责。
“三公子,方才怀什与车内的公子发生了些口角,不知那是三公子的马车,还请三公子见谅。”
朝颜为怀什圆话道:“是我的命令,我明日赔三兄一辆更好的。”
“一辆可不行,你这是故意毁坏,得赔我两辆,就按照这辆马车的规格吧。”道俊慵懒地靠在马车壁上,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
“三兄宰起自家人真是毫不客气。”
道俊挑挑眉,“我对你可够好的,你前些时日把我折腾得够呛,要你几匹骏马算的了什么。”
朝颜冷哼一声,不再理道俊,闭上眼假寐。
不过片刻,她便支撑不住地倒在怀什肩上,许是觉得怀什的肩膀太硬,又滑倒到怀什的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怀什低下头贪婪地注视着朝颜的侧脸,一手握着羽扇轻轻为朝颜扇风,眼底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道俊看着怀什的眼神感到一阵恶寒,凭借他男人的直觉,日后只怕是要出现“三人混战。”
前两日阳平王收到黑甲军的报信,信上说朝颜与昙曜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阳平王当即就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知给了身旁的道俊,而后又将他丢在书房跑去和南安公主报喜,晚上还握着佛珠去祠堂三跪九拜,嘴角就没合起来过。
可没过两日,黑甲军又送来信,说朝颜下药将他们迷晕,独自躲进了鸳鸯楼,成日纸醉金迷。
气得阳平王将道生也一起赶来宜州,要他们好好盯着朝颜,办完事尽快把她抓回去。
道俊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这还咋防啊,走了一个昙曜,还有卢统,走了卢统,还有怀什,真是防不胜防。
此时已近子时,庄内的农户多已歇息,进庄的路上黑漆漆一片,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鸟鸣声。
方伯候在主屋门口,见道俊走来,连忙上前说道:
“三公子,有人在屋内等你。”
“谁?”
“来人声称是都维那昙曜大师。”
【都维那:僧官,辅佐道人统管理全国僧人,位居众寺院方丈之上。】
道俊愣了一下,昙曜来找他作甚?
“知道了,卢公子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