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站在一边揶揄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卢统,提起女人就这么大反应。
“难道,卢公子还是...?”
“还是什么,能有什么还是。”
卢统脸红地打断朝颜,就势坐到道俊身旁举起白旗。
“不闹了,不闹了,说正事。道生还被我们抵押在府衙呢。”
朝颜不解地看向怀什,怀什便将今夜之事细细说与朝颜听,听得朝颜直摇头。
坑起大兄来,大家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她拿起桌上的书册,看册子中的内容确实都只记载了犯事花名,每宗案件都整理得规整齐全,杀人的,偷鸡的,皆用不同的序号和文字统一标注。
统一?
朝颜接连又翻了几遍,对,就是统一。
寻常州县案件都千奇百怪,连杀人都有各种杀法,这钟元广怎么能做到用相似的符号记录每一件案子。
看来个中诀窍,还需要钟元广亲自来解答。
“本来想去找钟元广与慧觉寺勾结的证据,反倒找到个这玩意,看也看不懂。”
道俊不耐烦地靠在椅背上,他被这奇奇怪怪的数字、点、横折磨得头疼。
卢统也跟着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单凭他厨房的那些私银也足够将他缉拿归案。”
“我总觉得这不是一桩简单的县令受贿案,哪怕加上慧觉寺,我们也还没摸到背后的主谋。”
朝颜看了眼道俊,她的手上也没有钟元广与崔浩联系的证据,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钟元广是崔浩举荐到宜州的,可这并不能说明崔浩与钟元广受贿之事有关。
看来,动钟元广不过是两军交战时杀了敌方的一个小兵,不足为惧。
朝颜眼角的余光瞟过道俊放在肚子上的手,突然间,她的脑海中闪现一个大胆的设想。
藏宝地在厨房,书册在钟元广的卧室内,那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安心放其余的东西?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在那个地方?”
“哪里?”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同于鸳鸯楼包房内讨论的热火朝天,与慧觉寺方丈相对而坐的昙曜显得寂寥许多。
慧觉寺方丈的法号名唤释心,自出家便在慧觉寺,一晃三十载,如今已年过五十。面容敦厚,唯独一双眼睛,晶亮得狡诈。
“师兄,上次前来还未多谢你照拂我凉州同门。”昙曜单手竖掌于胸前,弯下腰对释心行礼。
释心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