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逐渐从连廊洒到昙曜的肩上,木鱼声声,如清水流过在场人的心田,尚未等众人回味过来,昙曜的吟诵已然结束。
他拾起法器交给身后的小沙弥,站起身对众人双手合十拜别:
“启禀娘娘,今日法事已完成。贫僧不便叨扰,先行告退。”
太子妃抬起手指在空中勾勾,身后的宫女立即领会到意思走上前,将一个钱袋递给昙曜。
“有劳大师,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劳烦大师代为供奉。”
昙曜示意身后的小沙弥接过,自己弯腰对着太子妃又是一礼。
“阿弥陀佛,佛祖会护佑您。”
说完,他转过身故意从朝颜身旁经过。硕大的袈裟轻扫过朝颜搁在石桌上的手背,独属于昙曜的檀香飘入朝颜鼻尖,勾得朝颜心直痒痒。
她抬头对上昙曜回头含笑的双眸,心中暗道这和尚也忒坏了,何时也学会撩拨人的这一套。
若不是南安公主在身旁,她定要找个理由追上他。
“颜颜,今日教武场有许多男儿在比试射箭,你若是待得无趣了,也可前去看看。”
朝颜呆愣地转过头看着太子妃,她才刚想到要开溜,太子妃就送给她一个绝妙的理由,难道太子妃能听到她的心声?
哪怕朝颜的心已经飞到天上去,但此刻身在皇宫,她还是要注意些言行举止,免得给爹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娘说女儿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我还是留在这陪你们叙话吧。”
听到这话的南安公主顿时瞪了朝颜一眼,她感觉自己的背后平白无故生出了一口大黑锅,她何时说过这话了?
不对,好像确实说过。
但那都是在朝颜刚回家的时候,这些年朝颜可没少往外跑。
太子妃笑着摇摇头,对南安公主劝说:
“阿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颜颜也到了选郎婿的年纪,整日待在府里,哪能选个称心如意的。”
她复又看向朝颜,
“今日舅母为你做主,你去瞧瞧热闹。若是有中意的儿郎也快些定下来,别让你太子舅舅整日为你操心。”
太子妃不知道朝颜的小心思,南安公主却是猜到了个十成十。
自打昙曜出现在凉亭,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人家身上,这下人家走了,那更是恨不得贴上去。
“罢了罢了,颜颜,你就去瞧瞧吧。宫里不比府上,莫要胡来。”
朝颜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说:
“想来是舅母和娘有私密话要讲,嫌颜颜在这多事,那颜颜走就是了。”
“你这孩子。”太子妃被朝颜逗得哭笑不得,打趣道:“快去快去,莫要等郎婿都被别人挑走了,就剩些歪瓜裂枣。”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