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怀什。”
“进来。”
怀什抱着两床厚被子走进朝颜的房间,什么话也没说,径直铺到床边的地上,自己躺了进去。
朝颜撑着身子看着地上的怀什,不解地问:
“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夜晚有歹人溜进来,守在你身旁。”歹人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朝颜瘪瘪嘴,“那你应该去守在歹人身边,守我房里算怎么回事?我可是有夫之妇。”
怀什瞟了朝颜一眼,又闭上双眸。
“我又没有成亲,我不介意。我要是睡他身旁,半夜会忍不住和他打起来。”
“你...”
他打断朝颜剩下的话,声音失落地接着说:
“待你回了京,我能见你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时我又是一个人,孤苦无依,吃不饱穿不暖,活得像一副躯壳。”
朝颜叹了口气,无力地躺进被子里。
几年的相处,怀什精准地抓住她心软的毛病,只要他在她面前扮可怜,装委屈,朝颜的恻隐之心就会油然升起。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由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后又传来怀什的声音。
“颜颜,你睡了吗?”
“嗯?”
“我一直未与你说,那日我离开庄子后,很后悔一时冲动杀了钟元广。”
朝颜没有说话,两年多来,他们一直有意回避这件事。对朝颜而言,这是她心里的疙瘩。不是恨怀什杀了钟元广,是恨怀什的隐瞒和欺骗。
“我若是知道杀了他,颜颜就会将我彻底推开,我一定会再忍忍。”
怀什也不管朝颜理不理她,望着屋顶将埋藏在心里的话全吐露出来。
“我离开庄子后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每日在街上闲逛。后来我去了京师,时不时会去王府前转一圈,希望能见你一面。”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有一日我见你打扮得很漂亮,跟在王妃身后进了皇宫。再后来,我就听说你被魏帝关进天牢。”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已经带人准备去劫天牢,但是被昙秃驴给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