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话锋一转,略带指责与委屈地说:
“颜颜如今都不叫吾太子舅舅,可是生分了?”
“毕竟是在外头,臣女不敢僭越。”
“呵~”太子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看向朝颜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吾昨日去见了昙曜。”
见朝颜未流露出半点惊讶,太子紧接着又说:
“前些日子,城中流传着你与曜师的佳话,若传言属实,吾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如果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种状况,怕是已经慌慌张张地跪到地上,或对天发誓传言不实,或感激地求太子成全,顺带向太子表明忠心,誓死效忠于他。
但朝颜不是寻常女子,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和对面的人弯来绕去,故直接问道:
“殿下想要臣女做什么?”
太子微愣,似是没料到朝颜会问得如此直接。
“说服昙曜担任道人统,为吾效力。”
“殿下为何非他不可?”
太子的眼眸转了转,像捕捉猎物的老虎直盯着朝颜。
“有了他,吾便能掌控魏国全境的沙门。甚至有机会掌控你,进而掌控阳平王府与卢府,得到汉家士族与鲜卑贵族的支持。”
“哈~”朝颜笑道,“臣女竟不知自己如此重要,不过…殿下未免也太高估了昙曜在臣女心中的份量。”
“至少在昙曜心中,你的位置颇高。”
朝颜笑而不语,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小口,苦口婆心地劝道:
“太子舅舅,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不出错,魏国迟早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太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转瞬便恢复一片云淡风轻。
“就算吾不出错,也多的是人想将吾从太子之位拉下来。”
“包括外翁?”
“大胆!”太子怒斥道,“你怎敢随意编排陛下?!”
“那舅舅急什么呢?有陛下护着,舅舅的将来一片坦途啊。”朝颜好整以暇地望着太子。
“你一介女流之辈懂什么?你可知玄高因何而死?若道门继续扩大,沙门必遭劫难。”
“佛家云,种如是因,得如是果。贫僧一直劝谏殿下莫要受外界因入歧途,坚守本心,殿下为何还是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