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连连摆手,“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真不知道。”朝颜大声强调,她又没有证据,她哪里知道。
“玄畅想要给他师父报仇,恐会牵连昙曜师兄。”
朝颜愣了下,抬眸对上僧乾幽深的目光。
“他想怎么报仇?人又不是昙曜杀的。”
“有朝廷的人在与他接触。”
“谁?”
“吴王。”
“吴王?”
朝颜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又是这个王八犊子!
“你认识?”
“岂止认识,我当年差点派人杀了他。”朝颜没好气地说。
僧乾有些咋舌,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叮嘱道:
“寺院也不是隔墙无耳之地,郡主说话还是注意些。”
朝颜气恼地又坐了下来,问:
“你亲眼看见吴王去找玄畅了?”
僧乾点了点头,“偶然撞见的,具体说了什么不可知。但玄畅说,吴王答应他会找出杀他师父之人,交给他处理。”
“找个屁,他如今哪来的势力。”
朝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听得对面的僧乾又是连声的‘阿弥陀佛’,附赠几道鄙夷与担忧交加的眼神。
“你如今贵为郡主,怎能说出如此粗俗之言?即便你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要为昙曜师兄…”
“打住,昙曜知道我什么样。
朝颜一听见“吴王”的名讳,整个人就进入一种‘生人勿近’的防备状态。
要说这吴王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大事,他的生母是柔然公主,在一众皇子皇女中资质并不算多突出,但也不算太差。
平日里不争不抢,只知吃喝玩乐、酷爱骑射。就连去岁魏帝攻打柔然,他也一切照旧。
如果没有当年那些事,吴王就只是朝颜眼中来往较少的皇舅。但…算了,一提就晦气,真是个‘多余皇子’。
等等,多余?拓跋余…
朝颜陡然间想起来了,魏帝之后的继任者就是他!
拓跋余,史称敬寿帝!
崔浩既然敢与太子争权,那势必在提前物色下一位“太子”。看来,他们选中了皇子中最无根基且最好掌控的人。
“你帮我和昙曜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他知道怎么联系我。”
说着,她不等僧乾的回应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