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却是不肯,拉着魏帝的衣角不撒手。
“陛下,你不是赐给过我一块免死金牌吗?我要用在他的身上。”
魏帝紧皱着眉头凝视着朝颜,威胁道:
“朕的免死金牌只能救一人,你若救了他,那么这弘法寺的所有人,还有你自己,都得死!”
“呵~我早几年不就该死在那地宫里了吗?不过是苟活至今罢了。”
“你都记得?”魏帝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朝颜苦涩地笑笑,“为了陛下的天下,谁不能被牺牲?我,我爹,安宁姨母,死去的武威公主,邱砀将军…”
“你怎么会知道邱砀?!”
朝颜故意看向一旁的崔浩,但笑不语。
就在魏帝要质问崔浩之时,四周响起一阵抽气与惊呼声。
众人看向琉璃塔下弯曲的身影,鲜红的血珠正顺着暗色的兵器一滴滴掉落地面,血液染红了朝颜的双眼,她用力推开阻拦的所有人,跑向昙曜身边。
那日雍州府衙,当厅堂内仅剩下朝颜与魏帝两人。
朝颜握着刺不进胸口的三面锥,仰首说道:
“此物确实是臣女所造,但若非太子逼迫昙曜为其效力,臣女也不会出此下策。”
魏帝走到朝颜跟前拿过三面锥,在自己的胳膊用力划了一下,除了一道白色印记,连根毫毛都没掉。
魏帝轻蔑地笑笑,将三面锥丢到角落,问朝颜:
“你何出此言?”
朝颜对上魏帝探究的目光,声音坚定地答道:
“去岁臣女离宫之时,就惨遭太子的下毒坑害,若非神医相救,臣女定会早家父一步而亡。”
“也就在这时,臣女才得知太子的谋逆之心。他以臣女相逼,威胁昙曜若不为他所用,他就杀了臣女。”
“他请陛下为臣女赐婚、又散播臣女与昙曜的谣言,事后刺杀昙曜,等等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藏在各大寺院中的叛兵!”
魏帝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惊讶,更像是一种确认。
“你是说…叛匪都隐藏在寺院?”
朝颜很肯定地点头。
“不止寺院,还有道观、深山、进京的百姓等等。太子的手上没有兵权,他若想夺位就得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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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城弘法寺,就是太子为陛下设下的屠杀场。到时陛下身死,太子顺理成章继位,不废一兵一卒。”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勾着嘴角反问:
“陛下不正是知道这一切,才带兵亲征的吗?”
魏帝并未正面回应,背着手走上高位,玩味地看向桌角的黑色药丸。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臣女愿亲自证明杏城所有三面锥皆不可用,助陛下捉拿叛贼。”
“好,但是这几日,你得随侍在朕左右。”
杏城事变后的翌日,城中一处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