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吉祥连忙快步走到近前,微微躬身,低声说:“赤木长官,卑职给您添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
“一冶,不用说这个,吉良君,”赤木亲之在车里轻笑道:
“我正好要去拜访你的师傅,季云卿季老爷叔,你坐在车上来,陪我一起去吧。”
“卑职自然乐意奉陪,只是~~”夏吉祥有些为难的说:“只是顺姬怀孕,现在不太方便,卑职想先找个宾馆,把她安顿下来······”
“哦,你这小子,对付女人挺有本事嘛!把我给你的亲卫金屋藏娇不说,还搞大她的肚子,嗬嗬嗬······”
赤木亲之故作亲热的夸赞一句,顺势对身边的营田喜多郎命令道:
“营田君,你来安置这个花子吧,她如今算是吉良君的女人了,要好好优待!
你把她送到陆军医院,找最好的妇科医生,好好检查一下身体,顺便查问一下她的工作情况,完事送她去招待所休息。”
营田喜多郎是警务处助理副处长,也就相当于赤木亲之的秘书长,他谦恭的答应道:
“我明白了,长官,我一定好好优待花子,那么我就下车了,我换另一辆车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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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多谢两位长官,实在是非常感谢!”夏吉祥连忙道谢,也连忙拒绝: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营田长官您随便安排一辆车,将顺姬和行李送到附近宾馆就行了,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不要说了,就这样定了!”
赤木亲之不耐烦的招了招手,命令道:“吉良君,你赶紧上车,不要耽误时间!”
“······是!”
夏吉祥无可奈何,只好躬身应命,打开汽车前门,坐了进去。
这时营田喜多郎从汽车后侧门下来,冲着顺姬走去,而顺姬自从看见摩托车上的日本兵,神态就不安起来,
现在她看见营田喜多郎要找自己说话,居然手足无措,神态更加慌乱起来。
本来顺姬作为特工女忍中的佼佼者,她受过训,杀过人,断不会如此失态,
可是她怀孕以后,性情就变得越来越忧郁,越来越敏感,经常半夜失眠,而且常常莫名哭泣,如今她肚子挺大,却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夏吉祥与她近在咫尺,却也只能听令行事,不能陪在顺姬身边安慰她。
此刻他默默坐在车座上,透过前车玻璃,注视着路边仓惶无助的女人,内心涌起一阵阵无力的挫败感。
“出发吧,司机。”
赤木亲之吩咐一声,司机就鸣响了几声喇叭,三辆轿车依次启动起来,驶离了同福里街区。
轿车里,赤木亲之一句话,就将夏吉祥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吉良君,你最近有些懈怠了,我对你工作,很不满意。”
夏吉祥立即振作精神,回过身歉然回答:
“长官教训的是,卑职是有些贪图安逸了,请长官严加训斥!”
其实严格说起来,夏吉祥并不归警务系统的赤木亲之管辖,他隶属满铁调查科,赤木亲之如果有事要差遣夏吉祥,原则上得通过内田川课长借调。
当时在尚海的日本特务很多,日本海军,陆军,特务课,外务省及警视厅都有独立的特务机关,其机构重叠,人员繁杂,情报管理也很混乱。
不过对大批投敌叛国的汉奸来说,他们就是日本人豢养的走狗,毫无尊严与归属感可言,任何一个日本官员,都可以任意差遣他们。
所以经过大半年的官场历练,夏吉祥现在也掌握了一些为官之道。
比如说遇到长官批评自己,长官批评的对错并不重要,但是虚心的态度尤为重要。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就是当汉奸的基本态度。
如果态度不够虚心,不能让日本长官满意,那么该汉奸就离死不远了。
这时夏吉祥就听赤木亲之满意的嗯了一声,开口说道:
“吉良君,我们这次去找季云卿,就是想让他推荐几个真正的干才,充实到维新政·府,还有特务机关里。
吉良君,我们有意组织一个特别部门,专门对付军统与中统特务,不知你对这个行动大队大队长的职务,有没有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