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听闻此话也不恼,勾了勾唇角正准备开口。
宋晚宁突然走上前对着张大人道:“这位大人好一张巧嘴,空口白牙先是污我父亲清誉,如今又在造谣太子殿下与西夏勾结?不知大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温柔的弱女子,竟敢在这大殿上站出来与言官对峙,真是难得的胆识。
说得还句句在理,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
无数道目光落在宋晚宁身上,她却仿佛浑然不觉。
眼里只看着那位强装镇定的张大人,继续质问:“我宋氏一族自大庆开国以来便效忠朝廷,屡次立下战功,我父亲与兄长更是为国捐躯!我虽养在深闺,是个无用之人,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如此污蔑于他!”
那张大人一把年纪了,被她怼的哑口无言,老脸通红,差点没背过气去。
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宋氏......”
可他话音还未落,宋晚宁转身又跪在了阶前,附身一拜:“陛下,就算您今日要治臣女一个不敬之罪,臣女也不得不一吐为快。”
“我大庆这些年并非积贫积弱,何至于被北齐压得节节败退,丢了好些城池?”她直起身,扭头扫视了一圈那些穿着红色官服的文官,语气沉痛,“武将在外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效力,而所谓的言官打着直言进谏的旗号在朝堂上造谣生事,甚至暗地里使袢子,唯恐天下不乱。”
“用这样仅凭一面之词的无端揣测泼了我父亲一身脏水,太子殿下年少从军,拼死守住北疆关隘,如今也要被造谣与西夏勾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倒是想问问张大人,到底为何要视武将为眼中钉肉中刺,咄咄逼人?”
“若无上阵厮杀的将士,诸位言官也不会安然站在这里,有弹劾的机会!”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令人动容。
谢临渊听她说完,眼神里的诧异褪去,只剩下了温柔和炙热。
整个人如同终年被阴霾笼罩的深山烟消雾散,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想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一刻也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