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顾璟泫淡然地开口:“无妨,本相此来是为了赈灾,不是来游山玩水。”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人群,并未见着心心念念的人。

一行人被引导至事先搭建好的帐篷内,顾璟泫安然坐在上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在场沧州官员,示意他们详细汇报沧州的现状。郭怀生会意,只见他表情严肃,声音略显颤抖地道:“此次洪灾造成两千多人死亡,其中以老人和孩子居多,大量牲畜失踪,房屋和良田无一幸免,均遭冲毁。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们纷纷流露出悲痛之情。

沧洲官员李名胜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略显哽咽地说道:“可幸的是,尽管这场灾难导致了大量人员伤亡,但与轩辕国其他地区往年的洪涝相比,我们遭受的损失还是相对较小的。”他稍作停顿,情绪激动地继续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熙悦山庄的庄主。在堤坝即将决堤之前,他不仅及时派人加固了城中的河坝,还以高价收购了沧洲百姓剩余的粮食。更令人敬佩的是,他们不仅没有从中获利,反而将这些高价收购的粮食无偿捐赠给官府,以缓解沧州的燃眉之急。”沧州幸存的百姓及官员决定将当初卖粮所得的银两归还给山庄,他们公开表示:“鉴于粮食最终还是供我们自己食用,按照道理,理应归还。”

顾璟泫听罢,眼眸闪了闪。

在场的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开口:“正是如此,此外,京都来此的安定侯嫡女邢小姐,人美心善,还将从京都带来开米铺的粮食全部捐出,确保了整个沧州百姓能撑过朝延的赈灾粮”不愧是陛下亲封的蕙兰县主,实至名归。其中有人接着补充:“还有县主身边的朋友及下人,个个人中龙凤,此次为沧洲的百姓出了不少力。

端坐高位上的男人,一脸生人勿近,听见有人提到心心念念的人儿,面部表情柔和不少,他缓缓开口:“飞褐,有请县主,熙悦山庄庄主,本相定要当面致谢!〞

“ 装”主子你真会装,明明昨夜已和小姐见过,这就等不及了,说什么要当面致谢,什么破理由,”飞褐心中腹诽不已。他有些哀怨地看了自个主子一眼,想见小姐扯上什么庄主,庄主不就是他自己,让他去哪儿找庄主。

唉!可怜他这个侍卫还没来得歇会儿又得跑一趟儿山庄帮主子圆谎。

待飞褐领命出了帐篷,顾璟泫面色冷毅地开口:“眼下我们要解决的事情还有许多,虽然大雨已停,但城中的洪水如何排放与疏通及灾后重建等事宜我们还要商议。陛下心系沧州百姓,已派三皇子,太医院首,及工部人员赶往沧州处理善后。众人听后,几日的担心受怕终于能睡个好觉,内心欣喜不已,重振沧州曾经的繁华指日可待了。

郭怀生叹息道: “沧州长期受洪涝影响,从古致今死于洪灾的百姓不计数,加固堤坝只能解决一时之急,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沧州防洪主要是通过城防和河防两种方式,大运河从城中穿川流而过,再经过玉雪山,造成洪涝灾害的主要原因就是城外的玉雪山,凶猛湍急的城中运河水在经过玉雪山时会被阻挡,在这儿拐个弯向南流入黄河。一旦大雨绵绵疏通不顺,玉雪山就挡不住洪水,洪水聚于城中,再高再坚固的河坝,也无法抵挡洪水啊!

“那为何不在玉雪山从中挖通?”顾璟泫反问道。

玉雪山坚固异常,里面全是硬石,百姓及水利官员尝试各种方法,很难从中挖通。

此时,帐篷外响起飞褐的禀报声:“相爷,惠兰县主到。”

嗯,请邢小姐进来,语气是难得的和颜悦色。

飞褐立即掀开帐帘,众人见丞相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侍卫对安定侯府嫡女如此恭敬有礼,这在众官员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惊讶,毕竟众所周知,顾丞相性格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即使面对当今圣上的皇子也从不下跪。而他的侍卫平日里与他一样冷漠,不近人情。今日对一女子如此礼遇,自然让在场的沧州官员感到意外。

不待他们仔细琢磨,邢蔓已经缓缓走进帐内,恭敬地福了福身:“小女见过丞相”

顾璟泫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昨日在山庄匆匆一别,还来不及细看她,今日见着比之前清减不少,巴掌大的小脸更小了。

“主子,邢小姐还恭着身呢!”飞褐扶额,有些欲哭无泪,想他家主子没遇到邢小姐之前,那是多么英明神武!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瞧瞧他现在,那火辣辣的眼神任谁瞧了都会胡思乱想。

“呃”邢小姐无需多礼,请坐!顾璟泫面不改色地摆手。

飞褐见众人用探究的眼神在主子与小姐之间往来,他摸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急道:“ 相爷,属下派人去熙悦山庄请庄主,管家道庄主并未在府中。

顾璟泫听后,微微点头,发出一声淡淡的鼻音,“嗯”!

他目光凝视邢蔓,接着道:“此次沧州水灾,邢小姐慷慨解囊,与沧州百姓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对此,本相及所有的沧州百姓都深表感谢!他日禀明圣上,定论功行赏。

见此,顾璟泫淡然地开口:“无妨,本相此来是为了赈灾,不是来游山玩水。”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人群,并未见着心心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