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回想起紫瑾刚才的话,感到困惑不解:“柳之冯为何要悄无声息地前往青楼呢?毕竟在我们轩辕国,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男子偶尔光顾青楼并不罕见。”
紫瑾未语先笑,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轻声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柳大人是个惧内的主。据闻柳夫人母家有权有势,柳大人是靠岳丈家一路提携才有今日,且柳夫人性格泼辣彪悍,嫉妒成性,不允许柳大人纳妾。因此,柳大人不得不偷偷地去青楼寻欢。”
邢蔓端坐于案前,手中茶盏轻旋,茶香袅袅。她闭目沉思,片刻后猛然睁开眼,眸中精光四射。片刻间,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启朱唇:“将柳大人金屋藏娇之事偷偷告知柳夫人,他们想作死,敢算计哥哥,我要他们作茧自缚。”
次日。
在那幽暗的欢宜楼门前,一位妇人带着一群家丁和婆子,如狼似虎地站着,骂声连天,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让人心生畏惧。楼中的护卫誓死抵抗,僵直中,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柳之冯,你这个白眼狼,老不羞,竟敢背着老娘在外逛窑子,今日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与你不死不休。还有那个小贱蹄子,下贱货……
在欢宜楼的雅间内,柳之冯听到楼下熟悉的谩骂声。他吓得面露惊恐,光着身子急忙爬下床,一身下垂的肥肉让他更显体态苍老。他一手抓着还来不及系上裤子,一手拿着凌乱的衣物,显然是在匆忙之中准备逃离。同时,他嘴里还不忘提醒床上的女人:“盈盈,我家那个母夜叉不好对付,你最好收拾一下,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床上的女人似乎对柳之冯的警告嗤之以鼻,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柳之冯见状,轻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你自求多福吧!”随即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雅间,从欢宜楼的侧门匆匆逃走。
范歌儿见柳之冯那怂包样,不禁讥笑一声,面露嫌弃之色。她心中暗自嘀咕:“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怕,难道那妒妇还敢闯入这风月场所不成?她难道没想过,京城中哪个赚钱行业背后没有一些朝廷的庇护?再者,轩辕国的法律严明,她并非奴隶,不能任人打骂。有何可怕之处?”就在此刻,范歌儿将要为她的自负付出惨痛代价。
?须臾间,房门被猛地推开,柳夫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上未着寸缕的范歌儿,眼眸逐渐变得腥红一片。怒气冲冲的奔向那名勾引她夫君的女子。范歌儿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女人。下一秒,柳夫人一把揪住她的后脑勺头发,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然后用力将她从扯下床,又一顿拳打脚踢,范歌儿的哀嚎响彻整个青楼。老鸨躲在看热闹的人群后,吓得瑟瑟发抖,这位柳夫人,她们可不敢招惹,那可是一个豁出脸面也不怕的主。若不是之前楼里生意不好,她就是打死也不敢做柳大人的生意。
柳夫人累得大口喘气,一旁的婆子赶紧搬来一把黄木交椅,顺势递上一杯香茶。
见此,范歌儿艰难的坐起来,抹了一把泪嘴角的血渍,满脸怒容地瞪着柳夫人,轻蔑地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朝秦暮楚,最为寻常不过,何况是逛个青楼。夫人私下设刑,难道不怕被官府定刑,御史弹劾吗?”
柳夫人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笑得直不起腰。随即她目光冷锐,嘴角扬起一抹狠戾的弧度 :“哟!你这贱人还懂得不少。本夫人私下设刑又如何?我既然敢这么做,便想好了退路。即便是今日我将你打死了,你也没机会看到,不是吗?”
柳夫人冷哼一声,朝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嗜血地笑道:“给本夫人刮花她这张魅惑男人的脸,看她今后有何能耐这般理直气壮。既然有胆子敢和本夫人抢男人,就得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
话音落下,范歌儿脸色煞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脊背。
范歌儿被柳夫人这副状态吓到了,不住地向后匍匐而去,声音不自觉地打着颤:“我……我我我……”
几名婆子慢慢朝她靠近,手中不停把玩着刀子,冷冽寒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范歌儿狂地摇头,恐惧到了极点,“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柳夫人,求求你不要杀我——”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来不及躲闪的范歌儿脸颊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皮肉外翻,甚是可怖。“啊!我的脸!我的脸!”随即便昏死过去。
在昏暗而静谧的房间里,一束微弱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勉强照亮了角落的一隅。范歌儿诧异地轻轻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眼前的景象似乎被一层薄雾笼罩。她身着鲜艳的大红凤袍,每走一步,头上的金钗,步摇轻轻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宛如战鼓的激昂节奏。 此时,一位老妇正背对着她,静静地坐在铜镜前。当她艰难地转过头,满脸沟壑的脸庞令人不寒而栗。原本眼神空洞的她突然欣喜地叫道:“姑姑,你来了!”然而,当她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眼前的人竟是她深恶痛绝的邢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