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满朝大臣关注的目光,他很快恢复了笑脸,甚至挤出一脸惊喜:“当真,皇弟找到了易儿?”
“是。”慕容清音点头,“今日已晚,臣弟未曾带三皇子入宫,明日早朝,臣弟亲自护送三皇子进宫。谨慎起见,皇兄可多派太医核实三皇子血脉,以免臣弟昏聩无能,错认皇室血脉。”
“若是那孩子不是皇兄骨肉,臣弟还想求皇兄一个恩典,让臣弟将他带回去,认作慕容家第三子,正式入我慕容氏族谱。”
他说,郑重拜下。
容昭忙上前扶起他,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上演了一副兄弟情深的好戏:“皇弟这是什么话,就算认错,又岂是皇弟的错。皇弟今日所说,朕都允了!”
“臣弟谢皇兄隆恩。”慕容清音刚站起来,复又下拜。
一场宴会,看起来君臣尽欢,其乐融融。
至于君臣到底欢不欢,谁知道呢?
慕容清音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成功的劝服容易入宫。
年轻的王爷抱歉地看着眼前满眼泪水的少年:“对不起容易,清音哥哥食言了。”
“所以,清音哥哥,一定要当我的小皇叔,对吗?”容易笑着问,眼泪沿着脸颊滚下。
慕容清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容易,白泽查出,乌头毒是容许给姚羌的。我死可以,可是我身后玄甲军和山海卫五千多兄弟怎么办!”
“除了让你登基,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护住他们。”他说,语气有些哀伤。
从犬戎王城撤退的路上,他们遭到犬戎轻骑的追击,危急关头,慕容清音强撑着出阵,结果杀退了犬戎骑兵,箭疮也崩裂了。
从犬戎王城到回到阳关,一路上,他的箭疮崩裂了三次。
没有死了,真的是他命大。
吴汐说,他的底子损耗太重,必定不能享常人之寿。
吴汐就算拼尽一身医术,也最多保他再活五年。
五年,听起来时间不短,可是要扶立新君,五年时间又显得那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