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军官摆了摆手,仍是笑着:“我叫孟极,你喊我孟哥就行。”
“当然,你要是要喊我孟叔,我觉得也行。”孟极笑嘻嘻地开玩笑,带着容易往外走。
路上,他笑着和容易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受欺负。督军不是那些满心想着怎么奢靡享乐、欺男霸女的老军阀。”
“督军他……为什么这样?”
容易有些好奇。
生逢乱世,鬼穿了一身绿皮,摇身一变就成了人上人,反而将人践踏成鬼。
可是这位年轻的督军,看起来气度不凡,礼仪周全,绝不是那种泥腿子出身,怎么偏就不一样?
孟极耸了耸肩,笑的欢快:“或许,是因为督军从小就是贵族里的叛逆吧。督军外祖是前朝最后一任潮州总督,祖父是内阁学士,父亲后来继承了潮州那片地儿。督军年少的时候在直隶求学,就是个刺头。”
“后来督军学业有成,干脆从家里跑了。开始是只带着我们几十个人,一路打拼,有了今天的队伍。”
容易听的吃惊。
前朝贵族,纵然在战乱中,也都是人上人,或者出国避难,或者在各个军政府身居要职。
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何曾看见过他们的生死。
就是他的父亲,生前也不在意黎民的死活。
可这位慕容督军,他是圣人吗?
“督军他……好厉害。”容易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好厉害”。
“哈,的确好厉害。”孟极笑笑,“哎,我叫你什么?容易?容哥儿?还是容老板?”
他笑着问。
这么小的孩子,喊句老板,似乎也不合适啊。
容易垂眸,看着脚下的土地,心情有些乱:“孟哥随意。”
叫什么都行,猫儿狗儿都那样。
他现在满心都是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自己敢不敢赌一把。
“那我还是喊你容易吧。”孟极笑道,“我们习惯称呼名字。”
“嗯。”
容易点了点头。
跟着孟极进了餐厅,容易又愣了愣。
餐厅里没有人伺候,只有慕容清音自己,眼前摆着简单的一份早餐,和他年幼时,记忆里的仆从簇拥完全不同。
“坐吧,吃饭。”看容易来了,慕容清音也没多说,只是招呼他。
然后他又对孟极道:“你也去吃饭吧,晚些时候去军中看看,你和梼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