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闹,是喜悦和激动。
“我回去接吕氏吧。我来自莒县,海曲的官兵对我并不挂脸。”首先说话的是樊细君,沐峥这才知道樊细君原来并非吕家军的人,他只是前不久来找吕氏,这才和奎山上的人熟悉起来。
“我会写字,懂点算术,我带人去买米面与耕牛农具。”谢侬也抢到一份差事。
“那我带人砍树修房子,对了,军中有不少垒墙的汉子,到时候全都一起动起来。”张浩已经掰着手指开始清人头,眼睛里全是光芒
……
船儿晃荡,前途经过了好几个集镇和城市,沐峥每天都能听到大家的抱怨。米盐贵了,牛也贵了,锄头,铁耙,犁头、扁担、箩筐等物都贵了。
在大家的抱怨声中,海船迎来了天凤四年末的最后一场大雪,而在这场纷飞的大雪中,天凤五年接踵而至。
船上挂起几盏红彤彤的灯笼,在海风中摇曳生姿,如跳动的火焰。众人围坐在一起,虽食物不甚丰盛,却吃得津津有味。
“诸位,今日乃除夕,虽然我们漂泊在海上,但也是新的开始。我们相信,下船之日,就是希望开始之时。”
谢侬的发言让人很受鼓舞,谢骏飞也赶紧附和道:“没错,新的一年到了,这将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因为我们即将去到一个新的家园。只要我们坚定,那未来就一定不会差!”
张浩哈哈大笑:“说得好!吾等一起加油。”
船上一片热闹。
尽管没有美酒,但每个人都醉在了这数个月从未有过的轻松里。
晚上,芸娘瘫软在沐峥怀里:“相公,等到了地方奴家就为你生个孩子。”
沐峥揉搓着芸娘的身子:“为什么要等到了地方?现在也可以啊。”
芸娘被沐峥逗得羞涩一笑:“现在可不行。等到了地方,我们建了新房子,有个小院子,再搭几间小房子,我在家做饭,你外出捕鱼,小孩子则蹲在院子里玩耍,那么好。”
是啊!
那多好!
沐峥眼中似乎看到了那种美好。
但很快,他这种向往的眼神就消失不见。他掰正芸娘的肩膀:“娘子,我们不会在那岛上多住的,和谢家堡的人,和奎山上的人,我们迟早会分离。”
“为什么?”芸娘不太理解。谢家堡的人多好啊,奎山上的人也很熟悉了,为什么相公还想着离开?
“我想到处去看看,去京城,去洛阳。”沐峥不可能告诉芸娘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