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现在这样,我们还是陪着吧。”
池越拉了拉宗盛,说道:“西行宫虽然是避暑别院,但论说还是皇宫大内,我们这些大男人在内院待着很是不妥,就算是想陪殿下,也只能在院外。白溪桥随侍殿下已是例外,我们不可再越矩。”
宗盛眉头紧皱,他很担心祁霄现在的状况。谷山陌离世时,祁霄在灵前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地跪了三日,直到昏厥被抬回房间休息,可醒过来后又接着跪,若不是那会儿凤林山山匪还未扫荡干净,陆方尽直接过来把人拎走了,祁霄说不定会半月一月地一直跪下去。
“我会照顾好霄儿的。”
白溪桥这话宗盛信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谷山陌也是白溪桥的师父,当年白溪桥差点没把自己喝死,根本指望不上,这一次希望他能冷静处置才好。
池越问:“你可晓得殿下有何事吩咐?”
白溪桥道:“隐约知道。琳贵人的病故太过突然,霄儿有疑惑,想要查一查。”
池越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此事,霄儿应该不希望惊扰陛下。”
池越看了白溪桥一眼,沉默下来没答话。
白溪桥看着池越心里有些烦躁,宗盛还说能信他,真是见了鬼,他是天策营的人,怎么能跟他们一条心?什么时候将祁霄卖了也说不定。毕竟祁霄只是个皇子,储君之位都轮不上他,池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祁霄去得罪未来的储君,更莫说帮他们向陛下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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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跪了多久了?别跪了,琳贵人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不顾惜身体的。”
祁霄像一只被遗弃在山林中的小兽,紧紧拽着冷黑的夜里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人,他痛苦、哀伤、害怕,像是突然溺水,越是痛苦,越是无法自控,越是奋力不停地挣扎,就只会更痛苦、更崩溃、更快溺亡。
唐绫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紧紧抱住,就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能慢慢平静下来。
唐绫清楚无论什么样安慰的语言都不可能带走祁霄此刻的痛苦,一星半点都不能,他又何尝不是无能为力呢。
“祁霄,我在,我在。”唐绫搂着祁霄,低声呢喃,若是无力挽救,注定会溺毙水中,唐绫想陪着他一起。
唐绫望了一眼重纱罗帐,心里默默对琳贵人说,对不起,您的请求我没能答应,但祁霄我会陪着、护着、尽一切所能帮助他,请您放心将他交给我。
祁霄哭了许久,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将脸埋得很低,用衣袖狠狠抹去泪痕,他原不想哭的,也是忍住了的,可唐绫一来他突然就崩溃了,他不想让唐绫瞧见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