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圆在一旁眨巴着求知欲的眼睛道:“爹,你也可以同我说,我都想知道。”
苏安东对苏圆圆的态度很是满意,道:“看,还是我女儿懂我。媳妇,咱们初到京都,要想在京都站稳脚跟,还是要把京都的这些人际关系都弄清楚。这京都里,皇亲贵胄、达官显贵多得很,他们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于这些关系,咱们要都知道才好,这样办起事情来才心中有数。就像咱家宴请,你得知道哪家跟哪家的关系好,哪家跟哪家的关系不睦吧!你总不能把两家关系不好,甚至是有仇的人安排到一张桌子上吧!那样就不是宴请了,那是得罪人,而且还一起得罪俩。”
苏圆圆在一旁心道:爹,我不是懂你,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苏安东说的道理,周蕙兰自然都懂,他只是想逗逗苏安东,便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苏安东有些臭屁的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说着又继续道:“这位定国公啊!对于传宗接代这件事情是有心结在的。咱们这大荣朝现在也不过才建立了四十余年,他们杨家乃是开国功臣,累积下了赫赫战功,威名远扬啊!杨家本来是有许多男儿在的,令人惋惜的是最后都陆续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偌大的杨家只剩下了定国公这么一个男儿,定国公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又将子嗣传承看得尤为重要,时常念叨此事。如此一来,定国公自然深感责任重大,觉得自己身负杨家子嗣传承的重任!只是天不遂人愿,尽管定国公如何努力,却偏偏膝下只得了杨景宁这一个儿子。这般情形,他可不就着急了,着急让自己儿子娶妻生子。”
苏安东此时已经吃完了饭,他顺手拿起身旁放置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后,便又接着道:“定国公是承袭了父兄的荣耀,心中应该多少也是有些有愧的。定国公本人在领兵打仗这方面,远远不及他的父兄那般勇猛善战。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越发担心杨家日后失去传承,无法将家族的辉煌荣耀一直传承下去。毕竟,子孙繁茂,也是家族昌盛的一种表现。定国公一心盼望着能多些子嗣,好让杨家的荣光得以传承。”
苏圆圆在一边接话道:“爹,杨景宁不是挺出息的嘛!能征善战的,而且威名远扬!他们杨家如今这不是有了传承嘛!这比起连影子都看不到的孙子来说,不是应该儿子更重要吗?”
苏安东道:“谁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不过人家想要抱孙子,你也挑不出毛病。这里的人就这样,对子嗣传承是特别看重的。莫说像定国公这般位高权重之家,即便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如果家中男子到了二十好几岁还未成婚,那家里面的长辈也是要着急的。”
苏圆圆一听这话,白了自家老爹一眼,嘟囔道:“爹,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点我,话里有话呢!”
苏安东连忙摆手否认:“我可没点你啊!我与你娘可不是那般不开明之人。只要你过得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甭管做啥决定,我们都是支持你的。当然了,你要是能遇到心仪之人,结婚生子,那自然也是好的。你如今已经长大了啦,不仅有分寸,想必心中也早有自己的打算,一切就按照你自个儿的意愿来便好。我们相信你的选择。”
苏圆圆听了这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苏安东和周蕙兰确实没有因为婚事方面的事情说过她。
接下来,苏安东又讲述了一些关于这次宴请需要注意的事情,还绘声绘色地向几人讲述了受邀之人彼此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他特别强调了哪几家之间存在嫌隙和不睦。
这些被邀请前来参加宴会的可都是京城中的官家眷属,平日里无论如何明争暗斗,但在这种公开场合下,还是十分注重自身形象和体面的。即便心中对某家心怀不满或有宿怨,也断不会轻易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挑起事端与之发生冲突。毕竟,谁都不愿意成为众人瞩目的烂焦点,更不愿意因一时冲动而在众多宾客面前丢失自己的颜面,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但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和得罪人的风险,最好安排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