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阿稹和阿稄不是去好好看过了吗,我知道女儿过得好就行了。”
刘琮那小子收了他们这么多好处,有什么脸怠慢她的女儿。
要是没有公主府和王家暗中相助,就凭他一个无依无靠的毛头小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怎么能这么顺利组建荆雍兵。
皇帝就想扔个人去那儿耗着,能肃清蛮族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
他儿子多,乐意作贱,自己可不想让女儿白白跟着受苦。
“有什么消息吗?关于之后他对刘琮的安排。”
晋熙长公主指尖沾了糕点的碎屑,王瑞移步到她的榻前,侧身坐下,拿着丝帕一根一根替她擦净。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王瑞微微出神。两年前荆雍兵初具规模的时候,殷丞相就曾上书谏言。
皇子出藩原本是旧例,但亲王万不可手握重兵失控于朝廷,为社稷安稳,请求由其他将领接任兵权。
当初皇帝没有听从他的提议,但征调了四位将军从旁协助。
既是辅佐,也是监视。
如今雍州境内的蛮族已灭,依自己对皇帝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放任武陵王的声望和势力日增月盛。
“我的人发现最近沈家和宫里往来愈发密切了,我们要不要送信提醒刘琮?”
“不必。”王瑞拍了拍妻子的手。
“要是这点防备都没有,他大概也活不到这么大。”
他说的没错。
晋熙长公主自己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刘琮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
“也就这点上能入我的眼,心机手段尚且看得过去,不用皎皎费心替他谋划。”
她随口一说,却没想听到王瑞满怀愁绪的叹息。
“是为夫没用,让你费心了。”
要说自己当年对这个夫君人选有多满意,那肯定是假话。
王瑞和刘琮恰好是相反的两个人,刘琮差在出身,而在当年十六岁的晋熙长公主眼里,王瑞全身上下只有家世一点值得她满意。
她为了表示对这桩婚事的抵触在宫里大闹了一场,结局是被关在自己寝殿一整年,出来之后仍旧踏进了王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