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登上大位的某一位藩王是贤能还是昏庸,没有人可以提前得知答案。

她咬唇看向身旁的刘琮,犹豫片刻,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刘琮。”

“怎么了?”

刘琮放下车帘,示意车夫出发,挑眉迟迟等不来她的下一句。

他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摊手一脸无辜地说:

“今日真没动手,我还当了回好人呢。”

王昭萱正跟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呢,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乐了,笑着打趣道:

“我倒不知道你还会当好人,说来听听。”

其实刘琮应完就后悔了,他也并非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只是毕竟是遗愿,他自认还是有点良心,不好置若罔闻。

那两人一个纯粹是遭无妄之灾,原本老实归顺,就因为长相英武便被迫入局做了枉死鬼。另一个则是有无法割舍的软肋,心甘情愿赴死。

但他们的在死前牵挂的都是自己的家人。

“既然答应了,能帮便帮吧。”

王昭萱心里惊奇刘琮居然会管这种事,或许这多少也能说明她的努力是有成效的。

“鄂努达的家人既然在雍州境内,写信拜托薛将军帮忙照看一二也方便。只是你说的那位死士的妹妹,恐怕没那么容易能联络上。”

刘琮也没想到那死士背后的主子居然能把人安插到东宫做侍女,这样看来,太子的敌人着实有些手段,也难怪要皇帝亲自出马调查。

“那女子每月初五会出宫采买,她兄长丢了性命,恐怕她也难再全心全意为背后之人效忠了。”

刘琮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得了王昭萱一个白眼。

就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原来憋着一肚子坏水,想要一个东宫现成的眼线呢。

“她兄长原本也不是因我而死,我好心做他们兄妹的信使罢了。况且她如今无依无靠,投靠我们未必不是更好的选择。”

刘琮摸了摸袖中在城外石壁下取到的书信,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当然,她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自然有其他能用得上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