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说?”刘琮看上去比她还要惊讶。

王昭萱一怔,“我为什么要说?”

王家是王家,刘琮是刘琮,就算来往密切,她也不觉得两方要完全坦诚相见,皇室跟世家原本就不可能完全同心一德。

她又不是什么专门打探情报的间谍,要把刘琮的一举一动都上报给自己娘家,就像她也不可能告诉刘琮王家在朝堂中有那些暗桩一样。

“我还以为......”刘琮哑然失笑,“告诉他们也没什么,我并未明说来历和具体方位,日后若是出事也不会连累他们。”

“谁跟你说连累不连累了。”王昭萱气不打一处来,“你胆子这么大,偷偷豢养私兵就罢了,还敢让我娘知道?”

“不过才两百人罢了,这点在岳母大人那儿压根不够看,有什么要紧?我总该让她知道自己给出去的银子都干什么了吧。”刘琮坦然自若。

晋熙长公主有先帝特赦,可在公主府设近百侍卫,封地还能另屯兵一千,他这两百人确实不够看,所以信上也不过骂了他两句就揭过了。

刘琮叹气,无奈地说:“我这么多仇家,即便不求别的,也该想好后路保家人平安,岳母大人会理解的。”

王昭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又低头瞧了一眼信,了悟道:“你故意的,知道我娘会为了我包庇你,甚至还会帮你遮掩。”

这话刘琮无可否认,虽然他本意不是胁迫晋熙长公主帮助自己,但只要自己和皎皎做一天夫妻,以他们对女儿的爱重,那就不可能出卖武陵王府。

本来是一个很难回避的指控,但刘琮此时只觉天赐良机,这封信恰好在他们二人表白心迹之后到来。

他晃了晃手指,笑着说:“不对。你想想,如今我的身家性命都在岳母大人手里,她完全可以大义灭亲告发我换你平安,甚至你也可以这样做。反而是我只能小心奉迎以保平安,这下你该信我不敢纳妾了吧。”

王昭萱见鬼似地看着他,几乎要怀疑这男人有读心之术。这分明就是她之前想的东西。

“等会儿。”王昭萱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抓住了刘琮的手,“你和我娘的信件来往有没有可能被人发现?”

刘琮察觉到她的紧张,笃定地说:“你放心,绝对不可能。”

他们私下的信件都是双方心腹直接交送,晋熙长公主还会用一种特殊的封口方式,如果泄露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王昭萱目光深沉。

“也许想要破坏我们夫妻关系的人不是无聊,而是察觉了什么呢?”

莲枝是李贵妃宫里的人,她猜过李贵妃,也想过会不会是太子,但这两个人显然没有能力探查长公主府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