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妙连眼皮都懒得掀,有什么可看的,左不过就比粗使丫鬟的衣裳好上一点罢了,多半还比不上王昭萱身边贴身侍女的穿戴。

“须红姐姐。”西院一个负责茶水的小丫头从门边探出个脑袋,笑眯眯地说,“淑媛让你回去呢。”

须红把针别好,无所适从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殷姑娘,那我就回去了。”

“须红姐姐慢走。”

殷妙妙不无遗憾,机会的确不错,可惜这个女人一板一眼的,也没比文棋好多少。

小丫头奉茶的时候听了几耳朵,知道屋里在聊须红的婚事,揶揄她道:“姐姐别担心,我看这事能成。”

“别胡说八道,做你的事儿去。”

须红逃似地离开了厢房,文棋被她们的动静吸引,茫然无知地看过去。

小丫头兀自偷笑,她从到西院就在须红手下做事,受了她不少照顾,打心底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事情尚无定论,提前露出去了,就是好事也会打折扣,所以她对文棋和殷妙妙提起来自己今天听说的另一件趣事儿。

“我刚才去那边取新茶叶的时候,听见婶子她们正说一件事儿呢。”

“府里有个婆子在后院的树下偷偷埋了一坛酒,想等她闺女嫁人的时候取出来。结果昨儿王妃带着小公子去后院玩,可巧被纵秋姐姐给发现了,王妃还当是王爷偷偷藏酒呢,扶岩几个好一顿盘问才找到人,这才还了王爷清白。”

文棋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我爹昨日被叫去问话了,指天发誓自己管着的酒库一坛子都没少。”

殷妙妙扯着嘴角试探地问:“难道王爷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府里怎么会有酒库。”小丫头随口说,“听淑媛说,王爷从前爱酒,但王妃不喜酒味,不让多喝。刘大夫也说黄酒伤肝,所以淑媛也常劝王爷少喝。”

殷妙妙只觉气血上涌,头上胀痛得厉害,心却一阵阵发凉。

陛下分明嗜酒如命,顿顿都不离。为了王昭萱的一句话忌酒,甚至到了被怀疑藏酒还要着急忙慌地自证清白的地步,简直可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的家中还埋着两坛自己亲手酿的桑落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