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果然是武陵王府的人,又是报官又是要告去王府的,一些人心里发怵。

李大娘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递给文棋,但仍有人觉得她们不过吓唬自己而已。

“照你这么说,王爷是没看上二丫头咯,那她和我们不还是一样的,在这儿逞什么威风。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你一口一个告官吓唬谁呢,王爷真为这点小事抓人,那我们才要找人讨公道呢。”

“不就放点东西吗,真小气。”

说话的人慢腾腾地进院子把自己的木桶挑走,其他人见了也一股脑冲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拿走,末了还对殷妙妙说:“你要回来住咱们把东西拿走不就得了,你把门一关不还和原来一样么。”

饶是文棋平时再淡然,这会儿也被这群人气得不轻,“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一个婆子已经拾起了墙边的扫帚,见怪不怪地说:“你们小姑娘见得少,这人不都这样嘛,没拿屋里的东西都算他们有良心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欺负我没了爹娘没人撑腰。”

殷妙妙捂着脸嘤嘤地哭,车夫拉着缰绳不知该不该走,文棋悄悄朝他挥手。

刚才的确是吓唬那些人的,她也只是一个王府里排不上号的小丫鬟,哪有能力叫得动王府的人,这事儿就算告诉了姚淑媛,恐怕也没什么办法,总不可能真把这附近十来户人家都抓了吧。

再说了,殷妙妙以后还得回来住呢,把街坊全给得罪一遍,她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唉,姑娘别哭了。”

文棋拉着她进屋坐下,看着一片狼藉的房子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姑娘,回府之后咱们和淑媛说说,找人帮你把这处房子卖了另搬个地方吧,这些人心都坏,以后指不定还怎么欺负你呢。”

“可我一个人又能去哪呢?”

“文棋姑娘,你这就错了。”婆子摇头说,“搬个地方难道就不会遇到坏人?小姑娘独身一个,又带着淑媛娘娘赏的钱财,到哪儿都被人惦记,要么早些嫁人找个依靠,要么留在咱们王府,才能保个平安。”

文棋心中突然升起异样的感觉。她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埋头抹泪的殷妙妙,故作不解地嗔怪道:“婶子真是奇怪,人都是没钱才卖身为奴,姑娘手里的银子够活两辈子了,何必进王府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