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礼部任职,去也是应该的,有何问题?”
“问题就在于,淳于卞因何入京。”凌怀洲从袖口处拿出一份密函,“这是淳于卞写给肃王殿下的信,让他入京后帮忙隐藏他的身份,上面有淳于卞的私章,而肃王确实频繁出入鸿卢寺。
并且宫宴结束后,你惩罚祈年时曾打死一个下属,他的尸体已经挖出来了,死于断魂掌,这是青玄派的武功,孤记得,三皇叔曾经拜师学艺,拜的就是青玄派的玄冥,后来你说因为自己天资不佳被玄冥赶回来了,自此成了性格随和的肃王殿下,若是这些都还不能证明你就是狼王,那就请九皇叔当众脱下衣服,让大家看一看你胸口的伤,那是上元节那日,你去杀祈年时,他打的,他手上涂了药粉,用内力打入你的体内,皮肤沾水便可呈现祈年的手印。”
这一回,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肃王的身上,震惊,不解,疑惑,失望,每一个人的情绪都很精彩。
肃王依旧是镇定自若,“怎么怀疑我的?”
“你很聪明,故意露出破绽,误导祈年让人误以为你是二皇叔,祈年不了解皇室中人,他并不知道你们的过往,因此深信不疑,但你的断魂掌出卖了你,你不该盛怒之下用暴露你身份的武功,至于淳于卞的信,是因为有人在鸿卢寺看到你和淳于卞见面,孤才由此猜想,命人去了一趟南越,可惜淳于卞已被斩杀,查不出什么,但是他的私章却被带了回来,让孤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你不销毁淳于卞给你写的信件,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会和淳于卞认识。”
肃王呼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不重要了。”
凌兆:“肃王,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行事,简直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肃王重复了一遍,讥讽道,“皇兄,要不是你生了一个好儿子,你觉得你能坐上这个位置?父皇生了八个皇子,因为凌怀洲,我们所有人都没了机会,而你,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你有父皇的杀伐果决吗?你有你儿子的能力吗?你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说我。”
肃王不顾凌兆脸上难看的表情,转而看向祈年,“还有你,喂不熟的狼崽子,当初我就应该选一个蠢一点的,也不至于让你有机会对我恩将仇报。”
祈年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阴沉着脸,“恩将仇报?你对我有什么恩?是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狼妈妈的恩,还是让我和死人泡在水牢里,让我吃死人肉的恩?亦或是,用双生蛊活活折磨我的恩?”
凌怀洲闻言,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心疼,他的过去竟是这样。
“要不是我,你就是一个畜生,你现在拥有的能力,医术,哪一样不是我赋予的?包括你身上这股子狠劲儿,景南侯就是你杀的,我是皇家血脉,并且没有做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顶多幽禁,而你,要死了。”肃王眼神复杂,笑容是病态扭曲的狰狞。
“是嘛?”祈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起来阴森森的,无端让肃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地杰赶紧爬上前,说道,“陛下,景南侯不是祈年杀的,而是油尽灯枯而死,是老狼王逼迫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体内有蛊毒,不听他的话,他就催动蛊虫,让我们爆体而死,请皇上明察。”
肃王大脑一片空白,筹谋多年,毁于一旦的无力感,此刻无限放大,转化为一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恨意,“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