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还不出手么?”
夏侯渊眼眸眯起…
依旧还是那句话,他从来不认为大哥派贾诩来汉中,是来看戏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老毒物…什么时候出手呢?
…
…
冬日的定军山,仿佛一幅淡墨轻绘的山水画卷,静谧而深邃。
天空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蓝,近乎于墨色,偶有几缕轻柔的白云悠闲地飘过,像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轻纱。
山峦起伏,层林尽染,往日的翠绿已被深棕、赭红、金黄所替代,这些色彩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尤为温暖而深沉。
此时的贾诩贾文和,他正站在这定军山的山巅之上。
他一边环望着南部那巨大的平坦凹陷,一边自顾自的喃喃:“那便是‘仰天洼’了吧?小小的一处仰天洼,足可以容纳数万兵士…至于,这定军山的封顶距那仰天洼,八百八十步…”
贾诩眯着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这时…
风吹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因为冬季的到来,这里的树木枝叶稀疏,透露出一种苍劲之美。
甚至,那枯黄的草地上,偶尔有几片未融的雪花,洁白无瑕,宛如点缀在大地上的珍珠。
寒风吹在贾诩的面颊上,带来了阵阵清凉,也带来了远处松涛的低语。
那些常青的松柏,它们在山间傲然独立,仿佛在讲述一个道理。
——只要有它们在…
——不是谁在这山峦之上,都敢肆意妄为?
而这…
似乎也正是贾诩此刻的心境。
就在这时…
“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曹真…
他是护送着贾诩一并赶来这汉中的,此刻…见到贾诩尤独自一人站在这定军山上,他忍不住“唉”的一声叹出一口长气。
待得迅速赶至贾诩的身前,曹真急不可耐的张口:“贾先生啊贾先生,那边…蜀军都要攻城了,怎么你还在这定军山上?我那夏侯妙才叔父可都快要急死了…对方是那刘备的假子,是一支百战之军,不好对付啊…”
与曹真的急不可耐形成鲜明对比,贾诩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与平和。
他浅笑一声,“这不是还没攻城么?再说了,阳平关是大王亲自督造加固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攻破?哪那么容易!”
“可…”
面对贾诩的话,曹真的眉头凝的更紧了,“当初…关羽打东吴时,怕是那陆口、那赤壁、那柴桑那庐江,那芜湖港口的守军都是这么想的…可架不住,这些逆贼总能拿出各种各样的军械,那关家逆子让咱们大魏吃的亏,还少么?”
俨然…
作为曾经在淮南几度铩羽、屡次被关麟算计、裤子都快被关麟给拔掉的曹真!
他怕呀!
一贯高傲的他,他委实是被打服了,不,不是打服了,而是被算计的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倒是贾诩,在听到那“关家逆子”的名号后,神色依旧不变…一如既往的从容且淡定。
“那关家逆子确实难对付,莫说是你,就是我这老头子也在他身上吃了不少亏,可…”
话锋一转,贾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倒是庆幸,眼前的敌人…不是那关家逆子,而是阳平关外的刘封与马谡!”
“马谡?”曹真下意识的吟出这个名字…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此前,他一直以为,蜀军的强大在于刘封,在于那支骁勇善战的军团…可现在…
贾诩的话还在继续,“仗都打输几日了,你们还不知道,刘封身边是这马谡在谋算,所谓‘马氏五常,白眉最长’,这是指代荆州名门马家的马良,这马谡乃是马良的幼弟,师承诸葛孔明…”
啊…一听到是诸葛孔明的弟子,曹真脸色大变,他下意识的喃喃道:“乖乖的,一个关家逆子就够难缠了,竟在西线战场又多出一个孔明的徒弟,一出手就让我们大败…”
曹真的语气有些丧气…
贾诩却是轻轻的一挥手,“败了不怕,怕的是看不透这年轻人!”
他接着说,“这马谡利用麋鹿破敌,是效仿昔日大王无心之下攻伐汉中的一战,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由此观之,这马谡似乎很擅长于心计,但他计略刚成…就急不可耐的再度攻伐阳平关,再出一计,这说明他急于求成,心浮气躁,呵呵…”
说到这儿,贾诩笑了笑,他淡淡的继续分析,“他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