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略有些重量的目光在景元身上停顿了片刻。

景元含笑看着苦恼的楚东。

楚东有些迟疑道:“我…试试吧。”

景元微笑起来，给楚东夹了一块红油牛杂。

镜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晚饭结束后，楚东回到自己的房间忙碌专业，景元懒散地坐在客厅里自己和自己下棋。

不得不说，虽然他对楚东滤镜八百层，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棋真是刻板到家了。

棋路无论过了几百年都一个样。

规规矩矩，无论对方怎么变化，他一步也不会变，归根究底还是那一个模子。

他还不如和机巧下呢。

正在这时，镜流走了过来，她端正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轻声道:“你已经决定了吗？”

景元伸出手啪地放下一枚白色棋子，抬起头，笑道:“师傅，我已经六百岁了。”

他已经当了四百年的将军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绝不会放手。

镜流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棋子，似是出神，似是回忆，她睫毛微颤，冰雪般的面容近乎透明。

这一刻，这位似乎无坚不摧的前代剑首难得有几分脆弱。

客厅里静地只能听见景元不紧不慢在棋盘落下棋子的声音。

良久，他只听见镜流略带颤抖的嗓音。

“景元，别让自己后悔。”

镜流晶莹的红眸深深地望着他。

“景元，也不要迟疑，时间一眨眼就溜走了，人也一眨眼就不在了，等你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还什么都做呢。当时和她在一起总是想着以后要怎样，但是哪有那么多以后。”

她略微仰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