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居过来传话,她便想到事情或许有疏漏,毕竟在庄子上将人带走做的也并不隐蔽。不过她收敛心思并不慌张,一来自家男人对老爷有救命之恩,二来从津南县带来的人本是私契,还未在临安官府处落实。
说破了天,她也已经把那四个小丫头的身契银子还到府里公账上了,一共也才三十两银子。
因此她刚迈进福安居的院子,立马换了悲戚之色,和老太太行礼后,不待问罪,先自承认下来。
菊裳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老太太容禀,不孝子惹下大麻烦,我这做母亲的无法,只得在他背后帮他收拾烂摊子,是有四个小丫头被我转卖出去得了些银子,但郑山家的那处私契上的账目我也如数移交到了公帐上。”
“求老太太可怜我这当娘的心思,若不及时凑到银子,大郎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唐老太太沉下脸,手中执着念珠,盯着菊裳半晌没开口。
广白适时插话,她清楚这桩事严格说来并不严重,只是那叫孟姝的小丫头有几分资质才能在老太太跟前留个印象。
“菊裳管事,不知那三个小丫头被转卖到了哪里?”
菊裳瞬间神经紧绷,暗道糟了,广白如何知道是三个?心思转圜下,她只得支支吾吾道:“转卖给过路的人牙子,如今也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
福安居众人皆暗自摇头,唐老太太素来心善,此时恨的将矮几上的茶碗丢到地上,怒道:“逼死了清白姑娘,又卖到那等污秽之地,你以为还能瞒过谁!”
“我唐家来临安二十多年,苛待下人都不曾,今日居然让你给逼死了人。”
菊裳面色惨白,知道自己做下的已被查清,只不断磕头求老太太恕罪。
这头儿在审案,孟姝那边则被浣云叫来,两人正说着话。
浣云斜倚在软榻上,此时正拿着一枚极精巧的荷包细细端详。“你的手倒是极巧,小小年纪绣工便比楼里积年的绣娘好多了。”
孟姝是有些感激的,这两天浣云以她还带病在身的理由免了晚间伺候,只让她绣些针线,对她去看望春丫也不曾说过什么。
“小姐若觉得好,奴婢再绣一些,听丁香姐姐说小姐
菊裳这几日憔悴了不少,先是她的儿子李大逃了以后还没找到,之后是招弟横死,她花了好些功夫才摆平,最后是将孟姝三人卖给春风楼,加上多年积蓄总算把赌债给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