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响起:“多花那冤枉钱作甚,今儿你去了就给她跪下,再好好哭一场,要是她不给银子你就说娘死了也闭不上眼。”
冬瓜攥着拳头咬着牙,一张脸气的发青,中间的绿柳脸色惨白一片,心跳如擂鼓,听到第一句话时全身已沁满冷汗,浑身无力瘫软在地,孟姝二人急忙将她扶起来。
绿柳仰起头时两行泪珠夺眶而出,声音小小的带着沙哑和急迫:“快...带我离开这吧...孟姝,我再也不会了......”
回府的马车上,冬瓜难得没说话,孟姝则没什么好说的。许久,绿柳才虚弱的从回忆中走出来,苦笑道:“原来那份甜也是假的。”
“当年被卖时,她偷偷往我嘴里塞了块芝麻糖,一直抱着我哭,说等家里好转就会想办法给我赎身......就是那块糖让我熬了好多年,就算在琅琊院被碧玉欺负我也不往心里去,我可怜她是家生子要做一辈子奴仆....孟姝,我活的竟如此可笑.....”
孟姝眼里泛了泪花,挑开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
冬瓜呼一下起身,撩开车帘让车夫停车,跳下车没一会上来时手中捧了七八种糖,一股脑儿塞给绿柳。“吃吧,从今天开始你重新感受新的甜味。”
不要总在回忆里咂摸并不存在的温情。
孟姝笑了,冬瓜总能在人绝望的时候出人意料,她做的点心和她,都有慰藉人心的力量。
唐府船队再次北上时,绿柳羞愧的跪别二小姐,然后被送上船去了津南县的郑氏牙行,周牙婆会带她去各处买人,见多了人情冷暖,再心软的人也会变得冷硬。
“唯愿她能在烂泥中开出花儿来吧。”孟姝和冬瓜这样说,冬瓜回道:“我瞧着她是不一样了,昨儿她来小厨房给我道歉,将开铺子的事说给蕊珠时她是无心的。”
“嗯,我给周牙婆写了信,若她犯错心软,就大嘴巴抽她。”
“噗,哈哈哈孟姝你太狠了,我可不敢得罪你了以后。”冬瓜咧开嘴,往孟姝嘴里也塞了颗糖,“咱们也甜甜嘴吧。”
纳征礼结束后的第十天,唐显交代了一番琐事,去福安居和老太太话别,准备正式带浮光锦进京城,此一去要待到明年春闱放榜以后。
文姨娘就起了心思,她虽还在禁闭中,但老太太那里已有松动。实则是因为陆姨娘要照顾二少爷,柳姨娘要为大小姐备嫁,夫人要执掌中馈,那岂不是就剩自己可以陪大爷去京城?
福安居花厅,老太太果然开口:“......总要有贴心人照顾你的起居我才好放心,文姨娘以往也算尽心,不若带她一起去?”
云夫人专心的盯着酸枝木烷桌上的翠玉盆景,身边的魏妈妈垂着老脸小心觑着大爷那边。
“此去诸事繁杂,加之兹事体大,不宜喧闹,儿子带着几个大掌柜前往。”说完又加了句届时要接临哥儿,老太太就不再坚持,只回头吩咐几个大掌柜多看顾着些。
云归院。
云夫人忙着上下打点要带去京城的行李,不光要准备给怀安侯府与云府的拜礼,还有宫中各关节打点,每一处都是心思。
这是现场教学的机会,因此唤了二小姐过来帮忙,云夫人在库房核对礼单,细细给女儿讲各处府邸的规制匹配哪类礼品,既不能寒酸又不可逾越,还要投其所好,中间又夹杂人情远近,例如给侯府各房的礼单便要斟酌。
侯府没有分家,尤其这次是唐显亲去拜访,礼不可轻都是其次,面面俱到才是十分紧要,嫡庶各房,长辈小辈众多,虽不需要都送,但礼物都在一个单子上,要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这些礼物要如何分配,哪几件给谁的,都要有大致章程,送的贴心才更彰显唐府的用心。
至于云家,则又不同,云家分家后有四房也就是四支,这就很有远近一说了。
云夫人所出的四房自然最亲近,是唐显的岳家,云家大房这一支是云家族长又身居高位,这次要多凭助力,礼物要重之又重。其他两房倒只需要派唐实这样的管家去打点就可。
给宫人的倒简单些,除了紧要的那几个要斟酌着投其所好,其他宫人最
另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响起:“多花那冤枉钱作甚,今儿你去了就给她跪下,再好好哭一场,要是她不给银子你就说娘死了也闭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