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显道:“无妨,晋王府初建,想来多陪嫁几个丫鬟也不是难事。”
花厅内并无旁人,唐临叹息道:“可惜勋晖将军府规矩森严,没能事先安插进人手,也不知他们如何安排。”
老太太捧着茶杯的手停在胸前,疑道:“听说蒋将军秋后便要远赴西北,竟是连女儿大婚都不能参加。”
“当今有疑虑也是有的。”唐显心知晋王盘算,换了个话头道:
“说起来西北靠近悬泉置,数日前汉景传来消息,有一则疑似花颜那丫头舅舅的消息。”
云夫人抚着珠串,沉声应道:
“虽没有确切消息,但据边境贩皮毛的商人曾言,数年前在匈奴王城见过一少年客商出入匈奴王庭。”
一时间厅内众人皆沉默了几息。
末了,老太太放下茶杯,幽幽道:“花颜陪嫁入王府前,这消息还是不要瞒着她,所谓忠心也是相对的,与其防备,倒不如一开始就坦诚以待。”
这话倒让云夫人刮目相看,婆母此言不虚。
“至于梦竹几个,过几日问问婉儿意见,确定下来人选后,着人好生教导一番。”
唐显与云夫人起身称是。
这一日显得格外漫长,恰逢花颜值夜。
等梦竹几个服侍二小姐卸下钗环离开后,室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二小姐闭目坐在浴桶内,任由花颜为其按摩,
“倒让我想起在临安时府上的浴房,京城居,大不易,如今的云意院虽好,到底比不上临安时舒适。”
花颜也不禁想起四年前小姐生辰,自己和梦竹陪小姐一起泡澡,当时云夫人正借着由头收拾了大姑奶奶的夫家和二姑奶奶。
彼时二小姐感叹‘出嫁后,任是娘家再得力,自己立不住也只能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花颜想起梦竹一本正经的在水中起誓,说要一直陪着小姐,还追问自己。
想到这,花颜嘴角上扬,将库房礼单事无巨细的向二小姐禀告了一遍,最后提到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