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兵部季希维留了下来,他前一阵子负责审查京营,发现了很多问题。
朱维桢看着他折子上说的,京营许多总把、营队,都是勋贵举荐提拔,或者是继承父辈职位,他们中有些人于武功、兵事并不十分擅长。
还有些人,赫然是皇帝之前查京营名录,他们才补上去的。
朱维桢模模糊糊的看了半天,才用御笔朱批,写了知道了。
只要时机在大周这边,朱维桢并不在乎京营里有多少混日子混俸禄的人。季希维所奏,朱维桢心里都清楚明白。
他只让他们趁着京营指挥使不在,把名录上的人填补上,保证没有人吃空饷就行。
这样的作为,并不是朱维桢宽容大度,任由他们糊弄。而是,他打算如同前世,把京营拉到边境,让他们同边军一起,和西梁练上一练。
战场上,刀枪不长眼,能活着回来的,都不至于让皇帝计较这些细节。
朱维桢头昏脑涨,想让兴安倒水,却见兴安脸色苍白,大声朝外喊道:“御医,快请御医。”
朱维桢伸手扶了扶额头,手心微烫,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病了。
皇帝得了风寒,圣母皇太后急忙赶到乾清宫。她紧张的盯着御医,心里惶恐不安。
朱维桢强撑着精神,安庆府还没传来消息,明日铂番城的使者就要到了。这时候病重,再养个半个月,让他心头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