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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挑眉,“气哭了?”她皱眉看向皇帝,“哀家记得梅采女是有身孕的吧?”
“回太皇太后娘娘,奴才赶过去时,瞧见梅采女落泪,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惹恼了小主,让她动了胎气。赶紧拉着司寝女官跪下磕头。梅采女好脾气好性子,还擦了泪劝奴才们。”陈福觑着皇上神色尚好,接着说道:“此事到底是奴才和陈新失察,故而急忙赶着在梅采女回宫后,来给陛下请罪。”
能叫陈福这个在御前多年的老人惶恐,那个侍寝女官只怕要成为后宫中人。
太皇太后忽然就嗤笑一声,“糊涂,嫔妃争宠也要闹到御前?”
陈福惶恐道:“太后娘娘教训的是,都奴才不经事。”
乾清宫后院里是有两名侍寝女官,今年暑热未出去避暑,皇宫宫道没有树荫,仪仗罩着出门就一身汗。
朱维桢懒得动弹,除了给太后们请安,还有必须要顾全颜面的坤宁宫,其他的时候,便少有往后宫走的。正巧内务府送了两人进来,他就干脆让她们住在后院里,这事皇后也是知道的。
朱维桢无奈的看了一眼双眼瞪得老大的湘王,心里十分不爽!
平日里虽知道他爱往别人热闹处凑,可看在他偶尔还能给自己做耳报神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他那点小兴趣。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听着自己亲大哥后宫的热闹,他不学着纪王退两步避个嫌也就罢了,竟还支着耳朵往上凑!
朱维桢一把捏住湘王的脸蛋,太皇太后笑了着伸手阻止:“景阳宫离乾清宫这么远,梅采女也没个轿辇,走一趟不容易,又被冲撞了,为了皇嗣,皇帝也该去看看她。”
朱维桢心里不情愿,自己做了一回病亡的老人,许是心理影响,比起前世有些畏冷畏热的毛病。今日虽有太阳,可就着风,也是冷的。他指了指陈福,“一事不劳二主,朕记得先前诚毅伯送来了十二对镶嵌的玛瑙的发钗,你拿两对出来,给梅采女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