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凉薄的话语,让陆小桃的心突然一滞。
她又想到了那个对她带着杀意的太子殿下。
不知为何,昨日芦苇荡旁太子与沈玉容的话声声入耳。
她心下了然,估计太子是怕此事牵连到沈玉容头上。
毕竟那是太子的心上人,太子虽救了她,却不足以与心上人相提并论。
陆小桃咽下苦涩,点了点头。
也罢,也罢,能活着就已不错,何必还心存妄想呢。
崔锐继续凝她一眼,态度淡淡:
“再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可陆小桃已离开不了了。
一伙人浩浩荡荡围了过来,其中以瑞昌帝为首,他身旁守着黑甲卫,身后跟着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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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场中,张束毫无意外得到了魁首,瑞昌帝居高临下的问他要何赏赐。
小主,
张束跪在瑞昌帝身前,声音如哄:
“臣想向陛下求一道恩典。”
“哦?”瑞昌帝双眸平静。
“臣想让陛下赐婚于臣和沈宰府的嫡女,沈玉容。”
这少年的狐狸眼微挑,目光却炙热,那坚定之色看的在场之人无一不为之动容。
瑞昌帝轻笑:“准。”
这笑意渗透不到眼底,可众人早已习惯。
他们的陛下不是个善茬,他登基那日,全天下都知道。
围猎场的人又羡又妒,不仅羡慕沈玉容竟能让一个男人在面对皇帝的恩赐时竟只要陛下赐婚,成全二人,二是嫉妒张束,得到了陛下的赐婚,以后就算沈玉容后悔了也是不能和离的,相当于将人捆在了身边一辈子。
正当大伙感叹时,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了一道声音,这声音掷地有声:
“太子殿下出事了!”
围猎场上众人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唯恐再听第二次。
坐于龙椅上的瑞昌帝双眸一眯,眸中溢出沉冷的杀意,双拳紧握着,从龙椅上缓缓起身,齿间迸出几个字来:
“太子如今在何处!”
太子如今在何处?
马进和乌勇一慌,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恐惧。
太子殿下在何处?
太子殿下并没有说!
这时,人群中有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臣女不久前好似看到太子殿下回帐中了。”
瑞昌帝已走下龙椅,三步并作两步跨在了最前面,身旁甲卫迅速将其保护起来,瑞王,寿王站于甲卫的身后,马进乌勇跟随在张束,于子穆,赵灼的身侧,身后还有浩浩荡荡的朝中重臣,皆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若是太子出了事,众人不敢想象皇帝的手段。
已至帐外时,瑞昌帝停了下来,这个一向顶天立地不择手段的男人颤着手,脚却如何也迈进不了一步。
良久,他转了身,薄冷的眸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冰冷彻骨的嗓音缓缓吐出:
“若是太子今日在此处出了事,朕要让南苑所有的人陪葬。”
众人心下一沉。
“来人,把帐帘给朕拉开。”
甲卫上前两步,将帘子从两侧撩起。
瑞昌帝沉了眸,跨进帐中,倏地,杀意尽退,愣愣的望着帐中的景象。
太子崔锐正不慌不忙的饮着酒,手中还颇闲情逸致的一人对弈。
他身旁的奴婢不时还替太子添满酒。
瑞昌帝心下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看着太子这番模样,怒火四溢:
“简直放肆,三年一次的围猎,如此重要的场合,你身为太子不在围猎场上呆着,竟跑到帐中躲懒喝酒,简直太不成体统。”
崔锐轻笑,用着帐内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父皇,儿臣是被人算计的。”
瑞昌帝闻言一愣,刹那间明白了所有,拧着眉:
“何人?”
崔锐摇摇头,显然不准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