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
呵,若是放下了,才是这世间真正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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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崔锐坐在榻边的春凳上看了陆小桃半晌,确认她无碍后起身回了书房。
不过看了一会儿公文便觉心烦意乱,将狼毫笔往桌上一掷,起身到了射苑。
射苑只有六名守卫候在四处,见太子来了,忙恭敬将一把漆黑长弓递给崔锐。
这把长弓五尺之长,弓背弯如夜月。阳光下,锋芒毕露,寒光尽显。
崔锐接过长弓将弓身压在虎口处,右手快速捏起一支锋锐箭矢,搭在箭上缓缓开弓。
他脊背绷直,微眯了眸,“倏”一声,箭发如电,正中靶心。
崔锐拧着眉,又连发数箭,皆百发百中,可心中烦躁却更盛。
他烦闷不已,瞥了眼靶心上随风而动的箭矢,突然觉得无趣,将长弓往一旁的侍从手上一扔,大步出了射苑,本想再次回到书房,走到半路思索了瞬,还是回了自己的卧房。
陆小桃躺在榻上睡的正香。
上午之时,医女将她伤口包扎好后,一碗药汤随之而来。
她那时已彻底糊涂了,性子更是因着无所顾忌而糟糕透顶。
她半眯的眸望着黄褐色的药汁,神智当即清醒了一半,在榻上上蹿下跳。
崔锐压着女子强迫她喝完药,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这女子才筋疲力竭靠着他胸膛睡着。
她身上小伤不断,又因着神智不稳,底子薄弱发起了高烧,又折腾了好半晌才消停下来。
待崔锐歇下来时,饶是他都觉有些疲累,去里间换了身干净衣裳,马不停蹄又出府了一趟。
昨日他已让人给陆小桃安排了一位有名的夫子,本想着今日就可以教导这女子,怎奈竟出了这回事,倒显得他所请的夫子不那么合适了。
他平日虽说讨厌她那副嘴脸,可他到底不想压抑她的性子,所以与她选的是京城中有名的刺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教导陆小桃再合适不过。
但他如今已改变想法,她这动不动就寻死的念头和志气他实在是看的刺眼,他非要找人压压她的气焰和性格,待她伤势一好,这全京城最迂腐最讲规矩的夫子便是陆小桃的归宿。
崔锐似终是扳回一城,面上流溢出几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