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服徭役,那可是在官差的眼皮子底下,一点自由都没有,动不动就呵斥责骂不说,监事的鞭子也在身旁舞得虎虎生威。
那还不如在家里干活。
最起码想偷懒还是能偷懒的。
“这年成又不怎么样,都开春了,还没有下一场雨。不争气的小兔崽子宋柏之,霍霍了家里这么多银子。五六两银子,还有三亩地,足足三亩地啊,就让人抢走了。别让我看到他,一看到他我就想宰了他。”
宋老头说起这些来就只觉得气血翻涌。
“松之读书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读个什么名堂出来。花了家里这么多银子,我连个响都没听到。若是今年再考不上秀才,他也别读了。咱们家就是泥腿子的命,祖坟不冒烟,那是考不上的。”
宋老头说着直叹气。
以前都是老三供着家里这两个孙子读书的,老三这才走了一年时间,他就觉得自己供不下去了。
不管是要交束修,还是给老师送节礼,又或是要买笔墨纸砚等等,他都觉得是一笔庞大的开支。家里根本无法负担。
有这银子还不如把家里的房子修缮一番,或者重盖个房子呢。
宋大急了:“爹,错都是柏之犯下的,可不关松之的事儿。不能因为柏之让家里损失了这么多银钱,就牵扯到松之读书的大事呀。松之如今就是咱们家的希望,怎么能不读书呢?松之是个读书人,这可给咱们宋家挣了多少脸面?”
宋大非常郁闷。
本来只是说着儿子去应试该给多少银子的事,怎么说着说着老头却不想让自己儿子读书了?
“挣了多少脸面?你说挣了多少脸面?他是考上童生了还是考上秀才了?说是说咱们宋家有读书人,光是给夫子送银子呢!光是买那笔墨纸砚的银子,像流水一样哗哗的流出去。人也十几二十岁了,都未见考个什么秀才老爷回来。咱们就是泥腿子,就该认命。”
在一旁偷听的张氏母女也急了。
宋松之如今就是全家的希望,若是宋松之都不让读书了,那就彻底没有了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