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尽职变换:三天前夜晚十一点四十分,记者再次拍到两人同进医院,第二天十点贺州才离开。据记者了解,两次他们所去部门均为妇产科。
三天前——冬至聚会贺州和苏以微匆忙离开那回。
周宁盯着这一秒的视频画面。
贺州藏青色毛线衣,里面一件内搭白t,大步流星从自动感应门出来驱车离开。
画面很快切换,记者又扯出十一月份贺州发的那条圈外女友吃醋的微博截图以及某次晚宴女伴的背影照,拉了一条时间线出来,恰好与他们两次同进医院的时间点碰上。“霸气护妻”的醒目字幕不断放大放大,明晃晃的指示性——一系列事件不过是为了让正主安心养胎放的烟雾弹。
妇产科。
烟雾弹。
苏以微。
那个爱贺州爱得死去活来在他身边陪伴漫长时光的苏以微,扮演了周宁青春一半悲剧的始作俑者。
每一个词条,全身血液就沸腾一下,满脑子都是那晚所有细节,想一切蛛丝马迹,想脸色不好的苏以微,想步履匆忙的贺州,想第二天她发现但从未提及的口红印!这一切关联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情绪网卡在喉咙口。脑子有东西在烧,她烦躁地捋头发,在通讯录里翻贺州的手机号。
没有收敛的动作幅度惹得毛毯滚落,周宁压根没心思搭理,贺州的手机是忙线,连打了几个都是。
拨第四个时,周宁起身在房间里徘徊,等待对方接电话。
还是打不通!
四分钟的冷却时间,手机离开耳边时引起一股气,颊边头发被带起,落下,刺挠那一块皮肤,周宁暴躁扯开,胸口不端起伏,手指轻微抖,耳鸣低低。
眼前黑的瞬间里所有东西抓住重点——“妇产科”,所有戾气仿佛被一下子抽干,她摔坐沙发上,眼眶和饮血一样红。
她知道他有多想要那个孩子,动手术那晚他枯坐一夜,那天他的眼眶和她一样红。
手机铃炸响,贺州打过来的。
空调咝咝吐着冷气,接了来电,手机麦克风收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机场的人音嘈杂声,“你在哪?”
她没作声。
“周宁,你在机场哪儿?”
“我不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