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低下头看书,仍旧看不进去,索性起身打扫院子。
“真贤惠啊,左使大人。”廊下的长凳上,连离染屈起膝盖踩在上面,挑眉:“左使大人这是打算金盆洗手,以后相妻教子、给夫人洗手作羹汤了?”
席云淮幽幽道:“起开。”
连离染:“什……”
话音未落,裹挟着深厚内力的抹布“啪”地一声,精准地拍在了连离染的脸上。
连离染:“……”
“那里我刚擦完。”席云淮咬牙道。
一炷香后。
脸上顶着未消的红印的连离染,委委屈屈地拿着“凶器”,将他刚刚踩过的长凳再擦一遍。
*
中秋夜,明月高悬。
阖家团圆夜,附近的人家热闹非凡,隐约传来欢声笑语,就连连离染也要回家过节去了。
庭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可小病秧子还是没有来。
席云淮坐在屋顶,望着树梢上的那轮圆月,无边的孤寂将他环绕。
他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
他后悔了。
当初他应该继续跟踪她的,这样就能知道她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去找她都不知从何找起。
甚至,席云淮还想把她关起来。就算他只是个外室,也是唯一的外室。
他们会是彼此永远都唯一。
可是席云淮不舍得伤害她,他不想看她不开心。
偏执疯狂滋长,又被爱意压制。
他只能闷头喝酒。
“喂,你真不跟我一起回凤栖楼过节啊?”连离染站在下面,仰头看着他,“那我走了?”
“嗯。”
连离染嘀咕道:“她都去逛画舫了,还指望她能对你一心一意呐?”
席云淮放下酒坛子,连离染连忙溜之大吉,但他的话却深深留在了席云淮的脑海中。
……画舫。
修长的手指逐渐收紧。
他不会真的只是小病秧子逛花楼后,一时兴起的消遣吧?
就在他越来越慌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杂乱的思绪。
“嘿嘿,老婆!我来跟你过中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