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驸马虽然跑得有些踉跄,但并没有摔倒。他直接跑进上房,在几间屋里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找到。
老驸马似乎明白过来,红着眼圈说道,“娘已经死了,妹妹也嫁去朱家了。父亲宠妾灭妻,我们三人被诗姨娘和那几个庶子赶到这里,住了好些年。我没用,还是长亭来把他们撵走的。”
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唔唔”哭起来。
老头子的病又大好了,记起了很多前事。长公主本来极高兴,但见他哭成这样,也心酸起来。过来劝解道,“驸马爷快莫难过了。婆婆不在了,小姑嫁人了,但你又有了更多的家人。咱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还有儿媳妇、孙媳妇,加起来有二十几人,多热闹啊。还有那个什么姨娘庶子,除了老三还活着,其他人早死了。”
陆漫也拉着老驸马的袖子劝道,“是啊,祖父又有了长公主,有了我们这些晚辈,这个家更热闹了,就莫想那些不开心的前事了。”
老驸马有些恍然,愣愣看了长公主一会儿,目光又移到陆漫面上,再看向其他人,才说道,“是啊,我有长亭,有孙媳妇,还有元宏、元崇、元照,举举、雁雁、玉玉、昆昆、鹏鹏、勋勋、敏敏、和和、宇宇、黄黄、小玖儿、旗旗、糖糖。”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名字,也总算记起几个儿子的名字了。
他把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几乎都说完了,连豌豆黄和姜玖、旗长、酥心糖都说了,就是没说姜展唯和姜展魁。
他记起了一些前事,又来到这个给他留下温暖,也留下挫败的东辉院,潜意识中对庶子更加不待见了。
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长公主和陆漫身上,温柔地说道,“长亭,我还记得,你当新娘子的时候特别俊,就像孙媳妇一样俊。”
这么实城的夸人,还真没有几人。别说长亭和陆漫红了脸,其他的人都不好意思低下头,姜玖除外。
长公主大气,定了定神,又哈哈笑道,“你这个老孩子,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陆漫也笑着打趣道,“祖父夸祖母的这些话,要私下说。”
老驸马还很听话地说道,“好,等你们都不在了,我只跟长亭一个人说。”
又说得众人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