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盐商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当属山陕商会中的三原县的梁家、泾阳县的张家和郭家,蒲州张氏、西安的申家、临潼县的张家,以及徽州商会的汪家和吴家,还有宁波的黄家。
这些身家千万的商家巨贾,平日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可此刻,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府门外候着,往日的威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兄,你说这次陛下叫我们这些盐商来,所为何事啊?”汪氏家主汪文德微微侧身,凑近同属徽商的吴氏家主吴天权,压低声音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疑惑。
“汪兄,还能有什么事。”吴天权苦笑着回答道,脸上满是无奈,“无非是钱罢了。如今朝廷缺钱,国库空虚,不从我们这些商人手中想办法,又能从何处获取呢?”
“这次都怪那个王峥,我们商人本本分分地赚银子不好吗?为何非要去参与朝廷之事?现在倒好,王家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一下子就化为乌有了!”汪文德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梁家家主梁文炳,继续低声说道,“这次梁家倒是运气不错,没有跟着掺和,躲过了这场劫难。”
“如今梁家虽然逃过一劫,但也已经大不如前了。倒是那申氏,近年来有后来居上之势。不过这次申家跟着罚了白银百万,想必短期内应该会安稳一些。”吴天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不过这次咱们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要**协力才是。”
“那是自然。”汪文德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而此时,梁文炳也正一脸严肃地对同属山陕会馆的盐商们说道:“诸位同乡,这次王家出的事儿必然会牵连到我们。此次陛下召见我们,大家千万要记住,莫要心疼钱财,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赚。可要是命没了,那可就真的是万事皆空,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梁公所言极是。这次也不知道王峥被什么迷了心窍,连累我跟申兄大出血啊。”蒲州张氏家主张永益心有余悸地说道,想起之前因为陪王峥前往都督府,差点落了个从犯的下场,他就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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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家主申世光也是一脸苦相,无奈地说道:“谁能想到他会搞出这么一出啊?本来只是念及同乡之谊,帮他一把,哪料想竟成了飞来横祸。”
“王峥因其家世,行事太过高调,平日里连那史督师也不放在眼里,这也是那日我没有同去的缘由,”梁文炳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如今兵祸连结,战火纷飞,我们这些商人在朝廷眼中,可都是一块块肥美的肉啊。以后做事还是小心谨慎为妙才是。这次无论皇帝陛下让我们做什么事,我们必须要听从,但在做事的过程中,还是可以适当把握一下尺度的……”
“梁公高见!”众人纷纷附和道。
与此同时,在王宅之中,史可法正一脸担忧地劝谏崇祯:“陛下,这些商人不过是些卑贱之人,何必您亲自出面呢?”
“宪之,你可不要瞧不起这些商人,”崇祯深知如史可法这些读书人,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些盐商心存偏见,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农固然是国之根本,但若想国家真正富强起来,没有商人的参与和支持,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当年太祖将商税定为三十税一,这个比例本就不高,可更重要的是,这些税在实际征收过程中,很多都收不上来。你可知道最终造成了什么样的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