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被划开一道
不小的口子,经汗水一浸渍,那火辣辣的痛楚,险些当场逼出项伯几滴泪来。
他一边捂着伤口,一边也不敢再看吕布
,只低头追那第二支箭的落点。
令他心惊胆战的是,第二支箭再次在擦蹭过它后、还精准无比地落在了他的履跟后一
尺所在,且因所携之力更胜前一支,将地砖给击碎了如蛛网般的一大块。
二支箭一前一后,将他履前后一尺的路已然
封死。
同样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的项伯亲兵,面上亦纷纷露出震愕,惧然不敢动弹。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两箭,却
已将他逼得狼狈至此,更让他半步也不敢再往前行。
他纵痛苦极了,也清楚吕布要凭这手出神入化的射术取他性命,
简直称得上轻而易举,却不知何故,只一直不住戏耍于他……
项伯不懂的道理,张良却不可能不明白。
一直沉默
的他未理睬颓然坐在地上、被吕布耍弄得如困兽般疯狂着恼的项伯,只抬起了头,哪怕再难受,也还是冒着被灼伤的刺痛
望了望炽热的日头,又遥望了眼巴蜀的方向。
他轻叹一声,微敛眉目,掩下满心不舍,再睁眼时,便是一片宁静淡然
。
吕布射箭阻拦而不杀项伯,唯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
就在吕布掂量着箭囊,寻思着人咋还没到,是不是
要再射一箭吓唬吓唬项伯时,眼角余光便瞥到了什么。
得嘞。
吕布见事主已至,便不再逗留,只优哉游哉地站起
身,将弓背回身上,利索地翻回栏内了。
虽费了一小番功夫,但还是将项伯吓得屁滚尿流,又揪了个助敌逃跑的现行
后,甭管项伯是啥下场,亲眼欣赏了对方惨状的他自己,起码是痛快极了。
嘿嘿,项伯要怨,就得怨项羽那说一
出是一出的狗脾气。把老子给折腾得跟着一惊一乍的,还去听了好一会儿的那些士人的罗里吧嗦。
这口劳什子气,他
不好找那憨子霸王出,总能往那狗屁内奸项伯头上撒吧?
吕布美滋滋地来了个功成身退,落得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