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来了几大世家,一听说崔、李两家都买了包厢,便也毫不犹豫地各要了一个包厢,有的还急切地问“地”字号能不能多开几间,被胖子不卑不亢地挡了回去。
待到只剩下“天”字号包厢时,姗姗来迟的王家家主表示:“我出八千贯,应当也没人再会来了,”
“倒也不见得。”有别人插话,“谢家出一万贯。”
王家家主眼也不眨一下地:“五万贯。”
谢家家主冷笑:“十万贯。”
又有别的车马驶来,新到的世家听完情况后,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竞价,加价都是几万贯几万贯的加。
最后一间包厢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家脸面,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数字,没了可以再赚,若是沦落到与普通百姓坐在一起的地步,世家的脸都丢尽了!
学子们看着价格一路往几十万贯飙过去,纷纷恍惚。
“五十万贯了……”
“五十二万贯了……”
“七十万贯了……”
而上了七十万贯后,世家们加价,也开始谨慎着来,一万贯一万贯地试探别家的底线,不像之前动不动就五万十万地加了。
一名学子狠掐了自己一把,“嘶——不是梦!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
另一名学子咽了咽口水,“原来林师弟说的都是真的,赚钱真的很容易。”
“那是对于林师弟来说很容易,如果是你,能不能想到还另说。”
“林师弟说了,要给我们共分两成!”
“发了发了!”
“天”字号包厢的价格最后定格在了八十三万贯青铜钱,胜利者一点都没有花冤枉钱的感觉,反而略带得意地扫了其他人一眼,装模作样拱手:“诸兄,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其他世家家主纷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从胖子手里接过坐票。
朱家家主因着来得早,拿到了一个“玄”字号包厢,厢内,朱随愿听着家仆汇报林稚水通过包厢赚了多少钱,嘴唇发白。
朱家家主坐在铺好暖茸虎皮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翻着手里的册子,阅读今晚即将出现的故事的梗概。
贵也有贵的好处,包厢内没有任何明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粒粒硕大珍珠,镶嵌在房顶与墙壁,便也让得人投射出来的影子端正不动,与其主是一模一样的整衣危坐。
“知道错了吗?”朱家家主问。
朱随愿垂着脑袋,小声:“知道了。”
“一个平民小子,只一晚,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赚下滔天财富,足以证明他的心机和手段,而你却将本该能交好的人,生生推开。”
朱家家主静了静,才用一种平和,却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你误了我们朱家。”
朱随愿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他想说点什么,却像是被缝了嘴巴,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来。
“去那边跪着吧。还有,你九妹与那洪怀中的婚事,为父答应了,你不可再造次。”
“是。”
朱随愿蔫巴巴地挪到角落里跪下,朱五弟眼珠子转了转,捧着自己的热茶水老神在在地走过去,半蹲下来,笑吟吟:“大哥,小弟还得多谢你呢。”
朱随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朱五弟咧嘴:“听说大哥一开始用玉觿和林公子交好,多么优秀的开局,小弟原先还在忧心要如何是好,可惜大哥你顾头不顾尾,这才有了小弟的出头之日。”
朱随愿脸色变了变,想要狠狠呵斥朱五弟,可一想这说的也是事实,父亲更是因此对他失望,要放弃他转练小号,便有些悲从中来,什么忿怒都升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