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心说不是咒你是陷害你啊。
但他没有提这些只是说道:“防患于未然,李广利都能咒我了,更何况于殿下?现在公孙敬声又诅咒父皇,这些个乱臣贼子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殿下还是小心些好。”
刘据虽然依旧严肃,但还算镇定,拉着刘谈往里走说道:“我立刻让人去,但也不能为此不用膳,放心,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就知道他们必然没有得逞,你去西域几个月瘦成了这样,不赶紧养回来怎么行?”
刘谈哪里有心情吃饭,心头的担心不能说,只好提醒道:“殿下让他们动静小一点,万一被有心之人告上一状……”
他没说完就看到刘据正满眼心疼的看着他。
刘谈顿时住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心中有些困惑,刘据这么看着他是啥意思?
刘据拉着刘谈在自己身边坐下,刘谈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刘据毕竟是太子,帝国储君,谁能跟太子平起平坐?
然而他愣是被刘据拉着坐下,刘据甚至还笨拙的拍了拍他的背说道:“阿弟不要害怕,你现在已经回来了,这是在宫里,在自己家里,谁也害不了你,不需要跟在西域一样小心谨慎。”
说完之后,刘据或许又觉得不太对便又加了句:“对该提防的人小心提防,但这在宫里也不是处处都有危险,你若觉得谁不对就跟我说,我去办了他!”
刘谈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刘据这是觉得他太过小心谨慎,防备之心太重了,甚至可能联想到他在西域过的不太好才这样。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涉及到巫蛊,那真是再小心都不为过,跟他在西域遇到的事情没有关系啊。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刘据旁边吃东西,不过这东西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刘据看到之后心中十分发愁,就在他思索还有什么新菜式可能是刘谈喜欢的时候就看到刚刚派出去的几个小宦官匆匆忙忙跑进来,一头一脸的汗,脸上还带着恐惧。
刘据也察觉到了不对,知道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他还是缓缓放下筷子,依旧沉着镇定问道:“挖出什么了?”
小宦官结结巴巴说道:“在……在正殿院子里挖……挖出了几个偶人!”
刘据瞬间变得冷若冰霜:“上面写着什么?”
小宦官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哆哆嗦嗦说道:“上面……上面写的是……是陛下的……的生辰。”
刘据再也维持不住刚刚的沉着镇定,匆忙起身,甚至将案几上的饭菜酒水都撞翻问道:“什么?”
刘谈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因为有了先见之明他反而表现的比刘据更加镇定。
刘谈起身,看向正陷入两难的刘据说道:“不能隐瞒。”
刘据转头看向刘谈,紧紧咬着牙,半晌才说道:“父皇……父皇他……”
刘谈知道刘据是在担心,担心将这些东西献上去刘彻也会怀疑他。
怀疑似乎是皇帝最能无师自通的技能。
刘谈按住他的手说道:“派人通知父皇,明日我们一起过去,不要担心,交给我。”
刘据看着刘谈半晌,倏的眼眶一红,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弟弟,低声说了句:“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参与进来。”
刘谈无奈:“我大晚上跑到你这里许多人都见到了,现在躲也来不及,算了,今晚我不回去,在你这里住下,你给我准备点东西就是。”
刘据有些犹豫,他不想将刘谈牵扯进来,之前刘彻迅速给刘谈订婚他也不是没有嫉妒,毕竟到现在他都没有一个太子妃。
成没成家有的时候代表着一个人有没有独立的政治形象,哪怕是太子也需要一个太子妃,退一万步来讲,还需要太子妃来处理太子宫的事物以及夫人外交呢。
但后来他知道了真实情况是刘彻担心那个诅咒会应验,想要拔除刘谈身上的诅咒。
刘据很担心这件事情如果把刘谈牵扯进来也会影响到他。
刘谈却铁了心,张嘴说道:“我需要一点东西。”
刘据无奈只好说道:“你要什么?”
刘谈一口气报出了之前就想好的东西:雄狗胆汁、鳄鱼胆汁、蛇血、醋、油、碱和姜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