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说道:“这里面,倒也有点缘故。刘屈牦的父亲中山靖王刘胜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他儿子众多,刘屈牦在其中并不显眼,甚至……曾经一度差点活不下去。”
刘谈震惊:“啊?他好歹是王子,怎么……”
他说到一半迎着刘据的目光忽然就悟了 如果只是王子当然活得下去,但问题在于自从推恩令开始实施以来,诸侯王所有的王子就都是太子的竞争对手,他们会将原本的封地分得越来越小。
到时候太子虽然继承了王位,但封地却是缩了水的,试问哪位王太子能开心呢?
同胞兄弟都可能因此反目,更不要说别的。
刘谈心里推测了一番,觉得可能是昌邑王刘 做了什么,但……他有些困惑说道:“中山国跟昌邑国……距离很远吧?”
如果刘谈的地理没学废的话,中山国到昌邑国中间至少隔着两个郡,在这年头两个郡基本上就是后世天南海北的距离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 是怎么帮到刘屈牦的?
刘据喝了口蜂蜜水润润喉继续说道:“刘屈牦在中山国活不下去干脆就放弃了继承,然后以游历四方为由跑出了中山国,不过他走的时候也没带多少钱,到了昌邑国的时候险些饿死,走投无路之下带着表记去找了刘 ,刘 收留了他,也算是给了他一口饭吃,从那之后,刘屈牦就在刘 那里留了下来,后来刘 又以别的理由将刘屈牦推荐到了长安,他到底姓刘,父皇就赏脸见了见,此后……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
刘谈听后了然,原来是有救命之恩,怪不得刘屈牦对刘 这么死心塌地。
不过,这么看来刘屈牦倒还是有点节操的。
这年头人们对于忠心这个词还处于一种比较朦胧的状态,有忠心之人,但是社会倡导不是那么强烈,至于忠君爱国……还得儒家再发展发展才行。
所以刘屈牦这样身居高位而不忘旧人也算是少见的了。
如果不是刘屈牦将目标放在他身上,刘谈还要赞叹这个人两句。
刘谈忽然笑道:“他哪儿是要对付我啊,他的目标是你啊。”
刘据不置可否:“起码目前来看,他似乎对你更感兴趣一些。”
理由也很充足,刘屈牦大概不想费心费力倒太子之后便宜刘谈,再想一想刘谈大概比太子好对付,那就是他了。
刘谈歪头想了想问道:“殿下觉得他会从哪方面下手呢?”
刘据听后顿时气结:“这都要我帮你想吗?动动你的小脑袋行不行?”
刘谈一脸无辜:“臣弟不善此道。”
要说搞科研吧,刘谈还敢不要脸的说一句他就是当世第一,但是如果要让他搞政治,那他不如自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刘据咬牙切齿骂了句:“小混蛋。”
刘谈:“咳,殿下骂我就算了,别骂父皇啊。”
刘据开始挽袖子,刘谈顿时跳起来说道:“殿下,风度风度!”
说什么都没用了,刘据直接过来拽住了某个要跑的小混蛋,两手捏住脸开始横向拉伸。
刘谈双手一阵扑腾:“松手松手!”
兄弟俩一阵闹腾,折腾得一地鸡毛之后这才各归各位,刘据揉着自己被刘谈无意中划伤的脖子,刘谈蹲在那里委委屈屈揉脸。
刘据没好气说道:“他若真要至你于死地,最可能就是在酹金和税收上下手,你长点心吧。”
刘谈:“点心?什么点心?”
刘据:……
手痒,怎么办?
刘谈轻咳一声说道:“那什么,我心里有数,酹金先不说,税收他还能做什么文章?”
刘据说道:“你现在手下产业颇多,但我看一时半会也不会产生多高收入,可给人的感觉却有很多钱,这样明年税收肯定是要做文章的,就算他无中生有,你不在长安,也能先给你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