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彻的营帐出来之后,刘弗陵就命人收拾行李,甚至没有过夜就走了。
在离开的时候,刘弗陵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营地,再看看自己身边的护卫,忽然发现没有了他母亲的各种吩咐声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不太习惯。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他与他母亲赵氏相依为命了快二十年,也走了快二十年的错路,如今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
刘谈第二天就发现刘弗陵竟然不在队伍里了,不由得有些诧异问道:“齐王呢?”
“以后没有齐王了。”
刘谈一转头就看到正慢慢走过来的刘据,诧异问道:“父皇终于忍不了他了吗?”
刘据脚步一顿,无奈看了刘谈一眼:“怎么说话呢?他这次犯了大错,怎么可能一点处罚都没有?”
刘谈眼睛一亮:“什么处罚?”
刘据说道:“父皇改封他为中山王。”
刘谈听后也说不上满不满意,只是感慨说道:“亏了他是父皇的儿子,这要换一个人,恐怕现在坟头草都已经冒头了。”
刘弗陵要不是刘彻的儿子,只怕在吕宋岛就已经被砍了,到现在可不就是草都能长出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对,那他的封地是现在的中山国还是之前的?”
所谓之前和现在区别就是看是刘胜那时候的中山国,还是现在的中山国,如果是现在的中山国,那面积……真是刘谈都觉得没眼看。
刘据说道:“现在的中山国加上之前谋反的那几个列侯封地。”
刘谈算了一下,大概是刘胜在位时面积的三分之二吧。
刘谈凑到刘据身边小声问道:“刘弗陵居然都没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中山国其实也还不错,但也看要跟哪个地方比,跟齐国比那就是又小又穷,以刘弗陵的心气他能忍?
刘据十分自然的抬起胳膊搭在弟弟肩膀上小声说道:“据说他跟齐王太后,哦,是中山王太后起了冲突,然后他就去找了父皇,父皇吧……一向心软,似乎帮了他一把。”
刘谈深深看了刘据一眼,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滤镜能让刘据说出刘彻一向心软这种话来。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那……中山王太后怎么样了?”
刘据低声说道:“已经没什么中山王太后了,刘弗陵是自己走的,她母亲没跟着。”
刘谈想了想:“那……又不让她去中山国又不打算弄死她,岂不是只能带去长安?”
刘据没说话,不过一般这种时候不说话基本上就等同于默认。
刘谈心说这特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甚至感觉这可能是刘弗陵母子的一套组合拳,要的就是将赵氏留在刘彻身边,反正赵氏之前能够受宠,现在说不定也可以翻身。
到时候刘弗陵有他娘在京中为他打算,中山王也做不久的,哪怕不会再次变成齐王也能给他另外一个比较好的封地。
刘谈跟刘据对视一眼,刘据眨了眨眼睛,刘谈就叹了口气说道:“京里刚担惊受怕完现在就要发愁,也太难为她们了。”
刘据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面无表情说道:“总比打没有把握的仗要好,娘子和阿娘为了这次的事情出力不小,若是反而让个罪人得宠……”
刘谈果断说道:“我去给母后写信。”
虽然写信也未必能怎么样,陈阿娇现在估计已经不怎么在意刘彻,但她应该还挺在意自己的后位的。
刘谈写完信就派人快马加鞭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