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琴酒再下楼的时候,就是照桥月见一如往常般收拾自己快速搞定的作业。看见他后,抬脸露出了一个典型月见式的温柔笑容。

虽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总之知道自己弄错了不提这一茬就好。琴酒默默将这种堪称黑历史的事件从脑子里翻篇。

“饿了吗?”照桥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看了看,“唔,菜不多了,不够两人份的。”

他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决定出门买一些材料回来。虽然看起来住在山里面,其实从照桥宅出来后,最近的超市也不过步行半小时的距离。

“阵哥,晚饭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琴酒眉头一皱,即使身上穿着白衬衫也挡不住那股来自黑暗的杀气,他斩钉截铁道:“不许去,等你走回来天都黑透了,太危险。”

“这附近大多都是赤司家的私人领地,一般没人会来的。”话是这么说,不过面对这类的关心他一向从善如流,照桥遗憾地放下钱包。

你以为回来日本的这几年,我已经在暗地里收拾掉多少精神不正常的垃圾了?琴酒微微眯起眼睛,要是伏特加在,那副表情一定能吓得他晚上做梦都都觉得自己背后顶着一把贝雷塔。

“那就只能叫人送了,煎牛排怎么样?”

“…………”

还真是若无其事啊,脑子里是没长危机感这根弦吗?

冷笑一声,琴酒大步走到照桥身边,利索提溜起还在打电话的这家伙的衣领,往宅子后面的小道场走去,“换衣服,让我看看你的格斗技退步了多少!”

照桥:等一下,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顺路来接照桥的赤司在他刚坐进车内,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中药味。

作为和照桥家山上山下的邻居、以及照桥月见大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赤司征十郎要说对他家的那个神秘存在一点都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既然月见不说,他也就没必要追根究底。无论是照桥家这边的关系,还是照桥夫人的旧识,都没有太大的危险,赤司很放心。

他打量了一下幼驯染坐在车内都不由挺直的脊背、穿的一丝不苟的制服,微眯了眼睛。

“把扣子解开我看看。”吩咐前面的司机升起挡板后,赤司转身,用不接受质疑的语气命令道。

“哎?征、征酱?”

照桥干笑着,捂紧了制服扣子,试图糊弄过去:“那、那个,就算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交情,现在也要互相尊重隐私……”

“既然知道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交情,那你说说,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那还真没有,照桥苦脸。

见他一幅顾左右而言他的心虚样,赤司冷笑,“少废话,或者你想我亲自动手?”

对上自家幼驯染坚定的眼神,知道糊弄不过去的照桥只好慢吞吞地解开衣服扣子。

剥去那层没什么阻挡作用的外壳,衬衫下少年白色的肌理上青紫的痕迹格外触目惊心,赤司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到半块好肉。

他狠狠地拧起眉,道:“还有后面。”

反正最糟的部分都已经看到了,破罐破摔的照桥侧身。比起前面来,背部的状况似乎要好很多,不过,背部靠近右肩一块还带着红肿,难怪他不敢靠上椅背。

“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帮照桥将褪下的衬衫拉起来,赤司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同样学过格斗技的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皮肉伤,已经及时处理过了,只是看着可怕而已。但是对他们来说,学这个本就是强身健体的意义要强过防身——保镖是看着好看的么?

“那家伙是实战派的,下手难免重一点。”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照桥笑道,“不过我也有回敬就是了,征酱别担心,过几天就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下手特别严苛。照桥默默地思忖了半天,也就得出了阵哥被自己戳破心思,所以恼羞成怒这个结论。

所以说,其实还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