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做卧底,在开枪杀死第一个任务目标时,他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任务失败了,几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他其实没有特别感到不甘,带出去的特工们能全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看样子,出于不知名原因,琴酒也不愿意闹出特别大的动静。
否则,按照组织一贯的行事风格。那天晚上出现的就应该不是一个贝尔摩特,而是对方精心准备好的陷阱。
所以,他才更加在意,那个国家到底有什么、不,应该是说,到底是谁,让琴酒这么……忌惮?
“不对,应该是说谨慎,甚至是小心翼翼。”
赤井秀一突然摁熄了手中的烟卷,走到安全屋立在墙边的白板边上。
白板最上方是他曾经远远拍摄到的一张琴酒的侧脸,因为用的手机,所以打印出来模糊得只能看得出一个黑风衣黑礼帽的修长轮廓。
他拿起一支笔,从那张照片上划出一条线出来,指向的地方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赤井觉得自己不自觉有些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绷紧,宛如回到了组织之中。
他开始回忆那一个任务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不寻常起来。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明显、也非常致命的问题。
“既然这么小心翼翼,以琴酒的骄傲,他应该亲自动手才对确保万无一失才对,为什么那晚没有出现,又在哪里。”
为什么让贝尔摩德出手,难道他不知道仅仅只有那女的一人,是拦不住他的吗?
难道说,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这一段时间,后续的追杀力度也不对,太轻松了。”
他可不会以为是琴酒突然良心发现,惟一的可能是他别有目的。
抛开其他所有边边角角的问题,这一次的任务中,应该不放过任何一个叛徒的琴酒让自己轻松的活下来了。后续本该激烈的追杀也只抛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棋子。
这一切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组织在收缩一样!
“也就是说,不是他不想来,而是那个家伙有着比杀我更重要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抽不开身。”
而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会让一向嚣张的组织突然收起了肆意的触角?
就像是一道闪电直接劈进他的脑海,眼前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标签,人物关系一团乱麻的白板在此刻的赤井秀一眼中已经完全消失。
所有的思考化作一句话,组织的高层出事了。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赤井秀一突然动了,他粗暴地将白板上所有的便签纸全都撕下,只留下最中心的琴酒照片,以及他旁边留下的一个大大的问号。
米国是组织的大本营,FBI的高层都知道。
作为组织的高层,琴酒来到这里本不应该需要动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其他的组织高层可能还会出于各种各样的愿意,不敢轻易离开自己的负责范围。但是那个男人本就负责着清扫工作,出行的难度可以说是整个组织中数一数二的低。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组织要动荡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他这么谨慎的动作?
难道是那位先生?
“这个推断……”
合情合理,但是毫无证据。
怀揣着难以置信,赤井秀一在琴酒照片的上边写下了那位先生,并标注不明二字。
FBI已经查到了那位先生和日国有着极深的牵连,这才有了前一段时间私下里对日国几大树大根深的财阀和姓氏进行调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