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嗯?”
“蒸梅糕要两块才行。”黑泽秀明轻眨了下眼睛,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两块也不够的,以后我还要吃芝士乳酪塔!蛋黄酱披萨!芝士墨鱼仔!”
他报菜名的声音逐渐自信,然后发现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勾在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去。
啊?难道是菜品太多,让安室先生感到为难了?
“你要是觉得太多,稍微少一点点也不是不行……”
安室透骤然回神,他刚才居然觉得黑泽秀明委屈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错开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然后笑道:“没有,我只是在走神,都可以的。”
“好吧。”黑泽秀明仔细看了眼安室透的表情,没有说谎,真的在走神。
在想什么?肯定不是工作。
安室透的眉峰微微蹙起一瞬,看上去好像有些不解,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之后更多地表现出一种矛盾的愧疚心理。
羞愧?害羞?窘迫?还是内疚?
好像都有,又好像全都没有。
行吧,不愧是能同时在五重身份中切换自如的卧底先生。
这表情,确实十分难读明白呢。
黑泽秀明放弃探究,强迫自己去思考点别的东西,研究表明,维持时间足够长的友情一般来说,双方都会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隐私空间
回到公寓后,黑泽秀明轻手轻脚打开303房门,从主卧的衣柜里找出制服,然后在浴室冲掉身上的汗。
“咚咚——”
浴室的门被敲响。
“黑泽?”诸伏景光的身形从半透明的玻璃门外照进来,“是你吗?”
“是的。”黑泽秀明不得不关掉花洒,擦掉身上的水渍,匆忙换上衣服,“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本来我就是这个时间起来。”诸伏景光靠在门边,听到里面传来吹风机嗡嗡地响声。
黑泽秀明不喜欢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他觉得很吵,因此一般不会吹头发。早上时间宽裕,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他就更不可能吹了。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时间非常紧张,而且要出席的场合较为正式,他不得不吹好了头发再过去。
“你等下要去参加紧急会议吗?”诸伏景光问。
“嗯。”黑泽秀明不意外接下来的安排会被诸伏景光推理出来,好歹也是一位优秀的公安。
他将头发吹到半干,拉开浴室的门,“我得走了,下次见,景光。”
黑泽秀明换上干净的袜子和通勤皮鞋,系好领带后看向沉默着站在一边的景光。
“怎么了?”
“你在……”
躲着我吗?
诸伏景光看向黑泽秀明洗完澡之后染上一点红色的脸颊,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他不能问出这句话,这句话就像是卡在平衡装置里面的一颗石子,只要将它拿出来,那点岌岌可危的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破。
“怎么了?”黑泽秀明一边询问,一边带上放在边上的手表,“是之前的病症又有复发迹象了?还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