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像戏弄猎物的猎人,享受在这场狩猎之中,而不是这样的……
担忧。
对,就是担忧。
不仅担忧还有些焦急。
“你怎么了?”诸伏景光看向黑泽秀明已经微微闭起的眼睛。
“嗯?”黑泽秀明看向身侧的景光,将食指贴在唇边,“嘘,我在想三岛彻会吧炸弹装在哪里。”
其实不是,但车上还有诸伏高明,他没法和诸伏景光正大光明地谈论琴酒的事。
再说了,琴酒会折返的原因是他,和其他的警官没有关系。他不能自私地让其他人跟他一起来承担这份焦急。
他对着诸伏景光笑了一下,“给我30秒。”
“30秒什么?”诸伏景光条件反射地反问,话才说完,他立刻意识到秀明的意思是:30秒,他就能找三岛彻藏在校车上的炸弹。
诸伏景光的喉结上下滑动一次。
道理他都明白,就算是秀明这种天才……30秒是不是也太少了点?
黑泽秀明轻而易举地读懂了诸伏景光的所有表情。
他勾唇笑了一下。
三岛彻,自大、狂妄、自卑,患有狂躁症。患有这种精神疾病的患者,发病时往往不能保持冷静和理智。
刚才他与三岛彻通话的时候,对方虽然已经足够克制,但还是流露出一丝破绽。
只要他提到炸弹,三岛彻的视线就会情不自禁向上,略过一个地方——校车的透气天窗。
“炸弹在透气天窗。”
黑泽秀明笃定地说完,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探身去拿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拆弹工具箱。
“我已经有办法了,不过可能稍微有点冒险。”
“稍微、有点、冒险?”诸伏景光一词一顿地质问,“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黑泽秀明的视线飘移,飘过车窗,飘过后视镜,和从后视镜里瞥向他的诸伏高明对上了一瞬。
他心虚的抿了抿唇,然后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看向诸伏景光拜了拜,“就这一次。”
“哈。”诸伏景光都被他气笑了。
黑泽秀明已经说了好多次就这一次。他的“就这一次”和“我下回一定”一样不靠谱。
“我下回一定不冒险了。”
黑泽秀明晃了晃手中的工具箱,金属质地的工具发出闷闷地碰撞声。
“等我们用直升机追上校车之后,你和诸伏警官只要保持直升机在校车上方,让我神不知鬼不觉降落在校车顶部。”
“到时候你和诸伏警官想办法转移一下三岛彻的注意力,我来拆弹,只要拖住1分钟就行。”
黑泽秀明盯着诸伏景光透着愤怒的眼睛,小声道,“一分钟我就能拆掉那个炸弹。”
诸伏景光的胸膛极具起伏一下,连喉咙里都压抑着愤怒的气声。
“虽然这个方法有点冒险,但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